再看向清虚，果不其然，师父正惬意地光着两个脚丫泡脚呢。

“有这等事？”清虚放茶盅，脸上的神端肃起来。

如今的她，自然不会再因为思念父母而偷偷哭泣，然而青云观中的一切却早已成为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分，只要几日不回来，便会产生一种类似思家的绪。

沁瑶深知师父生平两大好：银与茶。要投其所好，二者选其一总没错。

“阿瑶！”门传来阿寒喜悦的应答声。

直到沁瑶拿前两日在虞山茶坊买的一包上好茶叶孝敬他，清虚气才顺了。

她快步穿过庭院，走到师父门前，敲敲门：“师父，我回来了。”

回来时，沁瑶先将几扇隔扇都大大地打开，又从师父床后的多宝阁里摸一玉蕤香上，驱散屋的余臭。

沁瑶：“虽然当时有些仓促，但我应该不会看错，尸周围净净，一缕怨魂都没有。”

清虚气得心角直：“几日不回来也就罢了，回来就嫌弃师父。”又疑惑地四闻闻，问阿寒：“有这么臭么？”

沁瑶就跑，转功夫就跑得没影了。

过去挨着沁瑶坐，献宝似的将怀中的宝贝放到地上，一一在沁瑶前展开。

千算万算，没算到师父会选在她回观的时候泡脚。

“阿瑶啊，你回来的正好，这桶有些凉了，帮为师续来。”清虚一边吩咐沁瑶一边搓着双脚，说话间似乎又搓来了不少死。

哭着哭着，她就在青云观彻底地扎了。

“第一种况，便是枉死者不但肉死亡，连魂魄也被邪灵或有心之人控制，彻底沦为傀儡，自然就觉不到怨气了。”

那是师父给他买的影戏，他很愿意将他最珍贵的宝贝跟这位小师妹分享。

“我们一起玩好吗？”他耐心地将影戏小人们的细胳膊细摆放妥当，有些笨拙地开。

沁瑶和阿寒忙坐直，认真听着。

沁瑶噙着泪花看一会，摇摇，又抱着膝盖哭了起来。

“说吧，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师父说。”清虚眯着细细品了一会沁瑶给他泡好的茶，见沁瑶懒懒的，似乎有心事，开问。

随着房门打开，一郁的怪味扑面而至，沁瑶差没闭过气去，忙捂住鼻看向阿寒，就见阿寒举着湿漉漉的两个胳膊，手里还握着一块腾腾的巾帕。

清虚起踱了两步，沉片刻，回看向沁瑶：“所谓怨气，多半乃往生者死前心有不平之气，死后徘徊不去，凝为怨结，故而称为怨气。枉死者没有怨气，通常有两种况。”

“臭丫！竟敢嫌弃为师。”清虚没料到沁瑶跑得这么快，气骂。

沁瑶便将平康坊的事跟师父说了。

“一个被挖去咙，一个被挖去睛，又都是貌的妙龄女，死后想来会怨气冲天，甚至会化为厉鬼，为什么我在那两个女上都看不到丝毫怨气呢？”

这是比较常见的一种况。

再后来，庭前青的桃枝长成了亭亭华盖，桃树那个哀哀哭泣的小人也长成了风仪玉立的少女。

阿寒哪敢说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