暧闭眸一叹：“不他如何，我心已死，绝不再见。”

顾太后换了新制的深红织金缠枝牡丹绣袄，前以五□□线绣着秀山福海，洪福齐天，面上也满是喜，正

那推门而的“吱呀”声一响，暧也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，手上一松，那剪落在地上，蹦老远。

暧摇了摇，泪泫然，却毫无哭泣之声，凄楚一笑：“这世间最苦的事，便是有缘无分，痴心不得，不说我和他，就像大哥与皇嫂，还有盈盈，还有你……或许当年我娘为我生父也不知了多少泪。所以，这便是命数，既然认了，难你还定要夺人命么？少一分杀孽，积一份善果，于你于我，于这世间，兴许也少些苦事。”

那里清静静的，不似前苑喧闹，此时只有些人侍忙活着。

辰时一到，五凤楼上钟鼓齐鸣，殿廊礼乐奏起，昶穿朝服冕冠，于奉天殿升坐，宗室百官于阶跪了。

而这其中却有一名绯服蟒袍，满面皱纹的伛偻老者暗中离了队伍，独自绕到殿侧的巷，在那里上了轿，竟往西苑去了。

礼尚书亲捧御诏，立在殿前宣旨，恭贺新年大吉，社稷永昌，并即日起改元天承。

昶见她紧攥着那利，半也不肯放松，脸上却是沉冷平静，仿佛丝毫不觉颈上的伤痛，显是死志已，绝非说笑。

其实他并非真要得个什么结果，只要她留在边，时时可以看到她，这心也就足了，谁知到来却要让她一生痛苦，连像原先那般兄妹亲也不能了，真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。

月尽日。

明知不谐，却要求，求之不得，又心念愈甚。

昶听完，怔怔不语。

阶众人大礼叩拜，山呼万岁。

杀伐征战，尸山血河他都见过，却没经过这阵势。

他颓然一叹，望着那清丽的面容，往事如烟，渐渐浮上心，说什么也舍不得放手。

来。

虽是国丧期间，可这正月初一的礼拜大典还是少不得，只是与往年相比淡得厉害。

礼毕，便赐大宴，宗室臣工依爵位、品级依次席。

昶说着，也不去瞧她，低首垂，落寞而去。

她垂垂倒，眸光滞滞，朱唇轻启，喃然唤着：“少卿……少卿……”

天才蒙蒙亮，奉天殿前便站满了在京的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。

他在阶前了轿，由侍扶着，沿廊间到室，隔着珠帘先在外叩贺了新喜，待里面传叫了，这才了室。

他不自禁地慌了起来，顿住步，惊：“胭萝，不必如此，你快放，莫伤着自己，咱们……万事都好商量。”

玉阶上仪仗早已列好，正殿檐置了教坊金钟玉磬。

“好，待上元节过了，朕亲自陪你送他走。”

是啊，有缘无分是苦，并不在于是否两相悦，像皇嫂，还有那个淳安县君柳盈盈，若非真所致，只怕也不会落得那般场。

既然如此，恨也就恨吧，各退一步，便是天海阔，也让这冷寂的中多一丝人味儿，只要她平安，说不定还能寄望以后……

……

“若是他还不死心呢？”

而他自己对她又何尝不是这样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