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怪自己这闷吞木讷的儿，纵然心怀戒备，也总不愿将人往坏想，方才竟还真有几分信了那些言辞。

听她这么说，暧也觉不好反驳，顿了顿，却又：“母后说的是，可是……前番儿臣与崇国和亲不成，已然失了面，若再行婚，只怕于于理都有些不合吧。”

打的是这般主意。

随即话锋一转：“但公主成婚乃是大事，这择选驸还须谨慎，不可一蹴而就，之过急……”

“这才是正话。”顾太后一笑：“焦掌印，这历来中大婚之事都由你们司礼监经手，这次当然也是责无旁贷，焦掌印

此生只盼着一心向佛？

顾太后却像早料到她会这么说，失笑：“生得这般标志伶俐，怎的却总说些傻话？既然还俗，便是平常人，这修佛多半便是陶冶，端的看你如何为人世，哀家也是自小向佛，念了一辈经，不照样为后，诞育两代帝王？这等人生大事哪有什么心淡不淡的，该嫁时自然要嫁。”

若不是遇上他的话，或许真就是这样。

他话未说完，便见顾太后微微皱起了眉：“云和过了年都已十八了，如何还能不急？早一些让她有个好归宿，哀家这母后的才能安心来。”

她想了想，敛着声气试探：“多谢母后关怀，只是我自幼便在庵堂长大，日过得散漫，心早就淡了，也不懂什么礼数，此生只盼着一心向佛，不敢有婚嫁之念。”

“这话倒也有几分理，不过么，是崇国那边主动退婚，你又未曾嫁过去，这便算两清了。再者，幸而此事也只是两国先起了个意，并没公告天，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闲言闲语，哀家替你遮掩着，不必担心。”

焦芳起拱了拱手：“此乃天家家事，老怎敢多言。”

焦芳着嗓笑了笑：“太后娘娘莫急，老方才说不可之过急，自然也不能这般拖去，当尽快着手预备着，为公主选定一门好婚事，方显太后娘娘与陛之德。”

“哎，让你说便说，不用顾忌。”顾太后挑唇笑着，手拈盏盖又开始轻刮起来。

可现不同了，她的心已许给了这个人，即使在佛祖和菩萨面前，也无法坦然而释。

她说着，转过叫了声：“焦掌印，你说如何？”

只不过，经历了那么多事，的她再不是那个初廷，懵懂无知的小姑娘，她很明白，直白的抗命只会适得其反，这个时候为己为人，更不能与这位太后娘娘龃龉反目。

这半真半假的辩解一，自家脸上便有些泛红，不由自主便想起徐少卿那俊的面庞，清逸的姿。

“是。”

焦芳应了一声，仍旧躬着：“公主已过婚龄，太后娘娘此举正是慈母之念，人之常。婚之后，公主有了夫婿，尽享夫妻之，太后娘娘和陛这里也了却一桩心事，依老看，这是天大的好事啊。”

顾太后脸上微微一愣，那拈着盏盖拂的手也顿住了。

暧暗叹一声，只笑自己太过天真，其实早不该对这中的人心存有半分幻想。可对方毕竟是太后娘娘，名分上的母后，既然有心发难，自己本无力阻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