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哥如今是一国之君,肩负社稷安危,chu1置的是国事、政事,凡事自有主张,臣妹自幼便不再gong中,只知念经礼佛,其余一概不懂,怎敢妄言?三哥以为有利江山社稷的,自然是错不了。”
堪堪说完这些违心之辞,xiongkou像堵了东西,那kou气上不来,几yu昏去。
她qiang自忍着,表面上依礼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,不动声se。
gao昶何等jing1明,自然瞧得chu她样zi有异,当xia也没说破,只diantoudao:“胭萝能这般想,朕便放心了。也罢,武英殿那tou还堆着上百dao奏折,今晚只怕又要熬到天明了,胭萝安心歇着吧,朕回去了。”
gao暧起shen,送他直到殿门外,目送那黄罗伞盖远去的队伍,呆立在那里,怔怔不语。
……
深夜。
皇城东北,司礼监值房。
这里与皇gonggao大的朱墙仅有一街两巷之隔,院nei并不算宽阔,此时四xia一片昏暗,只有西侧靠里的那间庑房亮着灯。
数百名全副铠甲的健壮卫士分布在房上、房xia,里里外外,但除了那绕行巡视的那两队人外,再没有半分声息。
一名蓄着三缕长须,shen着鱼鳞罩甲的将官穿过回廊,在门kou吩咐几句,便匆匆跨ru那庑房。
里面屋舍宽敞,打横放着十几张案几,分排两列,正对面的讲台后坐着一名shen着红se蟒袍的俊mei男zi。
那将官急忙将tou上所dai的月纹红缨盔摘xia,微微躬shen,快步上前,至案几旁单膝跪地,低声dao:“厂督大人,末将洪盛拜见。”
徐少卿正斜靠在椅背上,手中拿着那本,yan角微微在他shen上一扫,便又挪回到册页上。
“不必多礼,你奉旨看守,只guan用心便是了,这么晚来此作甚?”
“厂督大人……”
“慢着,我已不是东厂提督,‘厂督’二字再也休提,只怕秉笔这位zi也在旦夕之间了,还是叫徐公公吧。”徐少卿答得意兴阑珊,目光也始终没离开书本。
洪盛翻了翻yanpi,轻笑dao:“那……末将称一声徐大人,总是没错的。”
徐少卿面上一顿,这才抬了tou,清冷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着。
“有话直说,莫要绕弯zi。”
“是,末将ru朝十余年,时运不济,只混到个龙骧卫百hu,后来随大人护送公主北上,秣城外峡谷一战,蒙大人不弃,又向朝廷呈报战功,如今已升zuo指挥同知,这番栽培恩德,不敢有忘。”
“洪同知言重了,这战功是你和手xia兄弟一刀一枪拼chu来的,我不过据实呈报,何恩之有?”
“若论功绩,末将十几年来立过无数,却仍只是个百hu,在大人手xia,一战便越级提了指挥同知,此等恩德于大人是小事,于末将却是刻骨铭心的大事,此恩此德,当涌泉相报。”
徐少卿听他话中有话,将书册揣回怀中,蹙眉问dao:“洪同知如何报我?”
洪盛一笑,站起shen来凑到近旁,沉着嗓zidao:“徐大人此时定有要事须即刻去zuo,末将权小势微,只能允给大人两个时辰,卯时前请大人务必返回。”
徐少卿双目直视着他,沉默半晌,挑唇轻轻一笑:“这次算我欠洪同知一个人qing。”
“末将方才已将后院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