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“嘤”的一声，便没再挣扎，任他由浅而深，重温着昨夜那动人心魄的滋味……

“公主会后悔么？”沉默良久，他突然问。

暧愣了一，在他怀中轻轻摇：“我既然答应了，就绝不会后悔。”

暧只听到半截，便连脖也红透了。

转念又想，或许他正是借此提醒自己，夫妻之礼，毕竟是天人，缺少便不完满，现在需想清楚些，省得到时后悔。

说这话，暗地里又是一阵耳心，似是连自己都不信。

良久唇分，暧已有些沉迷失神，伏在他肩，脑中几乎一片空白。

这人到底怎么了？明明是个婢，却偏偏老拿这种事来说笑，好像半都不在意自己的，连她都替他难为。

“……”

想想从前，自己还曾想过以后是否有机会嫁人妇，当时只觉是种奢望，可如今这福气已摆在前，怎能不动心？

他这话，是说想和自己相伴终，像夫妻那样么？

方才刚刚着自己答应他，现却又拿翠儿的话来撩拨，这人究竟是怎么了？

“朝堂上的事我不懂，若是知得不对……嗯，知错能改也就是了，我却怕什么。”

短短的两句话，却像将全的力气都掏空了，她向前一扑，伏在他，低低地息起来。

她羞怯渐去，心满是愫，垂：“怎么说都好，我……我什么都听厂臣的。”

她低声细气，答非所问，偷向上瞧，果然见他唇角撇来，带着些不满：“臣领着东厂稽查天，治用重典，乃是为陛分忧，保社稷平安，只求问心无愧，不过担些骂名而已，又改它什么？臣的意思是，朝堂上那些文官的嘴厉害得紧，平日里在后伺候也是瞧着各主的脸，难免有个不顺心的时候，若是一时没忍住，夜里对公主有些不敬……”

发间馨香，他忍不住吻了又吻。

“厂臣莫要说笑，你是至诚君，断不会那般。”

忽又俯唇去，雨般的落在她螓额、秀鼻和双颊，最后将那淡红的双唇吻住。

徐少卿紧拥着她，一手轻抚着那垂瀑青丝，玉白的俊脸洋溢着从未有过的畅快。

他也是心花怒放，只觉浑气充盈，说不的舒泰，从后揽住纤腰，在她背上轻抚着，那手却也不自禁的抖了。

可她历来是个淡泊的人，这种事慢说渴望，便是想也没想过，又怎会介怀，只要能与他在一起，知心知意也就是了。

他唇角一挑：“可是臣领着司礼监和东厂，也算得上位权重，朝中上不少人都恨臣骨，这些年抓过多少，杀过多少，早已记不清了，唉，想想的确不是什么好人，公主难不怕么？”

像烧了起来。

暧羞得一埋。

回看看，见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，像是今天被翠儿那番话一激，便什么都豁去了，已不容自己不答应。

纵然他是个婢，并非真正的男人，无法像真正的夫妻那般相，可总是自己喜的人，如此相伴一生，比起那小小的遗憾，也算不得什么。

现在已然这样，以后与他相还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