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少卿勾唇一笑：“正是，既然要走，公主殿难不想告知慕妃娘娘么？”

第47章辞金阙

远朱墙耸立，影影重重的歇山殿宇依山麓而建，左右石峰巍峨，成合围之势，好似龙虎抱卫。

“公主莫问，很快便知了。”

暧颦着眉，满心疑惑，但还是由他扶着了车。

这念只在脑中一闪便即隐去，连自己也觉可笑，当叹气，撒手放了帘，索不再去想了。

徐少卿终于睁开双目，坐起来，微微一笑。

那个她从不愿去想，却每每梦而见，让自己辗转难眠的地方。

徐少卿沿途一直闭目靠在那里，竟半句话也没说过，仿佛忽然变成了泥塑的。

路远，说不得什么年月才会回来，所以……既然要走了，有的地方还是该去瞧瞧。”

可在心底里，她却始终藏隐着一个念，只盼有朝一日能来皇陵，亲自祭拜母妃，哪怕只是上香，对着牌位凝立一会儿，也于愿足矣。

沿路又行了十余里，日渐，晒得车烘烘的。

此时见这里风光无限，不免心旷神怡，同时也不禁暗暗惊讶，心说难他是趁着要走，便先带自己来游山玩么？

她奇：“厂臣，这是哪里？”

举目朝四里瞧，竟见地上青砖殷然，笔直伸向远方，两旁伫着大的石像生、龙凤门和的石坊，表面凸凹斑驳，已不知有多少年月。

这始料未及之事猝然而至，暧只觉脑中“嗡”的一，双目直直望着远那耸峙的文武金门，愣在原地怔怔不语。

他双目一闭，靠在后栏上，不再言语。

从前，她人在庵堂礼佛，不由己，只能虔诚诵经，日日祝祷，祝母妃在泉超脱安乐而已。

如今母妃已然逝去，终日思念也不过徒增伤悲，没有任何益。

过不多时，就听外面响起了“笃笃”的敲击声。

只因母妃殉节葬在这里。

她自幼长在庵堂，除了上次去夷疆外，便没过城，对这京师一带的山川地理更可说是全然不知。

暧实在坐不住，又憋闷得难受，看看离城远了，便再次挑开帘，就见前面峰峦起伏，云蒸霞蔚，飘渺朦胧的雾气升腾起来，笼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上，恍如仙境一般。

暧坐得久，只觉有些疼，恨不得立时车去，而这时车却突然平稳了来，不再如何颠簸了。

“究竟是什么地方？厂臣为何不肯相告？”

她恍然大悟，忍不住冲叫了声：“这……这里是皇陵！”

这里便是皇陵……

车一路前行，安定门，约莫小半个时辰后，又折向西北。

他没应声，自己先了车，跟着撩起门帘：“咱们已到了，臣伺候公主车。”

十几载光阴如梭，模糊的是那和蔼可亲的音容笑貌，却让思念和苦楚愈加清晰，日甚一日，如同梗刺在，思之便痛彻肺腑。

“……”

后来回，原也动过请旨前来拜祭的意思，却又怕犯了中忌讳，牵扯什么事来，终究还是自

暧默然，只好转回去，又开始讷讷地发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