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，臣只是觉得，公主怀世，思念故土，到底还有个地方可念，而臣却是茫茫无依，即便伤，却连梦也不得一个。与臣相比，公主算是幸运得多了。”

这话像是在劝，可听着却让人鼻更加犯酸。

他叹

“好端端的，厂臣为何说这般话来？叫人怪怕的。”

忽然间，一只玉白的手伸到面前，纤长的指间还拈了块帕。

她虽在悲痛中，却也听那叹息中的幽幽伤，举帕拭了拭泪，抬问：“厂臣为何叹气？”

石阶乌压压的人群静默了片刻，随即震天价的呼起来。

“厂臣也莫要伤，前次你不是说，里是你的家，陛和我便是家人么？若……若厂臣不弃，云和愿像家人一样看待厂臣。”

暧不愿让外公伤怀，独自坐在车中怏怏垂泪，待行得远了，终于忍不住挑开帘回去望，却见尘漫卷，模糊了天地，似是将自己与这里完全隔断，永远也无法归来了。

“离别虽苦，但公主若是这般哭法，只怕会伤了。”

她不由心一痛，泪决堤而。

未免夜长梦多，再生事端，徐少卿决定次日便即启程。

祖孙亲，自然有很多话要说，但夷疆之乱已然平定，返京的行程便迫在眉睫。

暧见他骑跨在上，望远方，悠悠的神，忽然间觉得他和自己真的很像，在尘世中同样是这般的孤寂。

她闻言哭得更凶了，但却将那帕接在手中，掩着脸伏在窗前泣。

“难得公主还记着臣那几句胡言乱语，臣是天家婢，那话虽是由心而发，却说得僭越了，不得准。臣替陛兼着司礼监和东厂，仇家遍及天，保不齐哪天便命浅丧了，若真有那一日，臣真怕魂散了，没个归，公主要是还念着些臣的话，便搭把手，帮着收殓了，臣了鬼也足盛。”

徐少卿还了一礼，正：“慕老土司言重了，本督不过是行举手之劳，不足挂齿。尊驾德望重，胆气过人，令人心悦诚服，若非如此，这场祸乱只怕也平定不了，再者老土司是被奸人禁，无法发号施令，又何罪之有？这次陛令公主亲自前来，便是好生安抚之意，并非意图加罪。本督在此便再宣陛旨意，夷疆南为屏藩，慕氏世袭土司，不设官，永不更张！”

，着中原话拱手：“此次夷疆乱，几乎酿成大祸，全赖徐大人手，才扭转乾坤，老朽未能及时弹压制止，实在罪无可恕，这便上表向朝廷请罪，还望徐大人在陛面前据实陈奏，言我夷疆百姓并无反心，只是被奸佞蒙蔽，所有罪责由老朽一人承担，莫殃及无辜。”

她颦着眉，听着听着竟真有心惊肉的觉。

最后那几句话暗中送气，说得极为响亮。

他望着那耸动的纤弱影，眸中沉冷的光忽然有些散乱，凝视半晌，长长叹了气。

慕老土司苦留不住，只得应了，又不顾年老衰，亲自送城外数十里，直到夏国边城，才挥泪作别。

老土司洒泪称谢，面北遥拜，再将暧和徐少卿迎正殿叙礼。

徐少卿回望着她，底仍带着些许怅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