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重秋见他毫无反应,心中不由纳罕,不知究竟是何用意。
“象牙白,这该是德化窑的名品吧?不曾想叶知府shen居边镇,居然还是个风雅之人,府上藏着这等好东西。”
此言一chu,叶重秋就觉脑后生chu一gu凉气,gan1笑着dao:“厂公大人说笑了,xia官本就是德化人氏,这套杯zi是祖传的,绝非来路不明之wu。”
徐少卿挑唇一笑:“叶知府何必如此紧张,本督也只是赞这杯zijing1致而已,又没别的意思。”
“这个……厂公大人若是喜huan,xia官回tou便叫人送到驿馆如何?”叶重秋试探着问。
“这不成,既是叶知府的祖传之wu,本督岂能夺人之mei?”
“是,是,这杯zi乃是多年的旧wu,原也上不得台面,岂能相赠?厂公大人若真的喜huan,xia官即刻修书回乡,命人重新烧造一副,赠与厂公大人。”
叶重秋搜chang刮肚的揣摩着他的心思,却见他仍是喜怒不形于se,那心tiao得更厉害了。
忽然,只见徐少卿将杯zi在桌上猛地一顿,冷然dao:“好了,酒也敬了,闲话也叙了,本督这里还有要紧事说。”
叶重秋悚然一凛,连连称是,又使个yanse让那两名添酒丫tou退了xia去,这才恭敬dao:“厂公大人请说。”
徐少卿搁了杯zi,往圈椅中一靠,掖着袖zidao:“不瞒叶知府说,这次夷疆叛乱,陛xia震怒,本督启程南xia时,特蒙御赐了王命令牌,凡遇臣工玩忽职守者,皆可就地正法,无须事前陈奏。叶知府shen为陵川一州主官,却丧师失地,只知退守,至使贼qing愈演愈烈,不知该当何罪?”
他话音未落,叶重秋的脸se就已煞白,慌忙从椅中gunxia,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颤声dao:“厂公大人明鉴,xia……xia官虽是一州知府,但却无兵事之权。前番那些夷人来攻打城zi,还是xia官亲率守军和乡勇击退的。至于边镇丢失……乃是都督府指挥失当,xia官就算有责,也罪不至死啊!”言罢,伏地连连磕tou。
“行了,你先起来。”
叶重秋怯怯地抬起tou,见徐少卿脸se依然平顺,但语声中却带着一gu森严之气,令人无法抗拒,便颤巍巍的站起shen,但却不敢再坐,只是躬shen立在那里。
“本督也没明指边镇丢失是你之责,只是这夷疆虽说由当地土司执掌,但也归你陵川辖地,照例该有羁靡之权。朝廷在此设立州府,为的就是节制那些夷人,以求边地安定。你在此履任已有六七年了吧,an说掌故应颇为熟悉,为何此次反叛之前却连半dian知觉都没有?叶知府,本督这话可没冤枉你吧?”
他说着,目光一瞥,扫向立在一旁的叶重秋,对方与他的视线一chu2,当即打了个寒颤。
“厂公大人责的是,xia官确有失察之罪……”
徐少卿摇手轻哼了一声:“先别忙着揽罪,本督问你,这土司慕氏原是先祖武宗朝钦封,世守夷疆,又赐之汉姓,百余年来从未有不臣之心,先皇还纳了这代土司之女为贵妃,云和公主就是其血脉,这次他们为何会心xing大变,突然起兵作乱?”
叶重秋面se灰绿,额角渗着冷汗,似是料到对方会问及此事,却不知该如何应答。
踌躇半晌,才dao:“厂公明鉴,那些夷人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