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凡有城府者，万事不形于，这般容易便叫你们抓住了把柄，也就不用费心去探了。陛交代的差事，咱们东厂也要上圣意，替陛分忧才是，这般不咸不淡，小心将自家的前程命也糊了。”

一名着绛曳撒的东厂档撩帘而，单膝跪地，拱手：“属参见督主大人。”

“是，属遵命。”

“督主。”

那档抬看看那曳撒上微微晃动

金漆灯盏将不大的屋映得黄灿灿的，连他那张白玉般的脸都泛起了一层荧光。

那档脑后生一阵寒意，背心耸动，慌忙又将压低了些：“督主说得是，属明白了。”

夜，皇城东华门外，四巷。

“回督主，我等连着盯了三日，晋王并无异动，连鸿胪寺安排的馆驿也没去，只在城西同庆坊租了院闲住，每日除了去太后中问安外，便闭门不，也未见与朝中何人交通。”

“回督主，旁的到没什么特异，崇国使臣那边已了关，外咱们的人都盯着，有信儿便会立刻报上来。呃……倒是有件事，属不知当报不当报。”

桌上的信件堆积如山，他一一凝神翻阅，时不时提笔在后圈几。

他顿了顿，又继续：“数十年前，崇国承天后擅政，意图篡夺江山，引得一场大乱，此事连我朝都是人尽皆知。听他暗中告诉我，那承天后的左角就有一颗痣，因此崇国朝中上都将此等面相的女人视为不祥，别说嫁皇室，就是为也被严厉禁绝。而恰巧你那画像的角也有颗痣，崇国自然不会同意联姻，连看也免了。”

案几上刻着麒麟纹的孔雀蓝釉三足香炉中飘袅袅青烟，淡淡的伽南香味弥散在空气中。

暧这才心中恍然，原来人家是怕娶到一个天生不祥的女人，不过对她来说倒是件幸事，可当初那人竟能想到用这个法来帮她脱困，倒也着实费了一番心思。

“来。”

“说。”

大的歇山衙署正门伫于巷尾，一院，便可见耸立的红漆牌坊，匾上四个金字分明写着“百世芳”，而了正堂，对面照上则绘着日月当空，以示光明磊落之意。

昶向左右瞧了瞧，又见她神黯然，便宽：“所谓不祥都是些无稽之谈，胭萝莫要理它，只要退了婚事便好。我这是寻机偷偷来的，一是想见见你，二是为了提个醒，此事只怕还没那么简单，你在中毫无基，万事都要小心。”

“理懂了，还要多花些心思，哪该紧，哪该松，劲儿要使在裉节儿上，锦衣卫借调的那帮人信不过，凡事还得靠咱们自己，本督也不多说，你们掂量着办，总之别辜负了圣恩。”

徐少卿不动，半抬着睛问：“如何？”

徐少卿微微颔首，端起案几上那盏君山银针，轻轻拂过茶末，放在唇边饮了一，又问：“还有别的没有？拣要紧的报。”

番京时，正好赶上他要离去，被我问起，便暗中将实说了来。”

……

门外脚步轻响，须臾便到了近。

静室，徐少卿靠在圈椅中，双目微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