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臣在旁伺候着。”他右手抬起，朝前伸了伸。

莫非这不是……

她垂，不敢与那目光相，低低地：“这屋是有些气闷，去走走也好……”

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呆了呆：“我倒不闷，徐厂臣诸务繁忙，就不必费心陪我了。”

就在指尖将要搭上他手臂的那一刻，门外忽然脚步声起。

“陛有旨意？”他问得直截了当，语声又变得冷清起来。

“公主丽质天成，臣穷尽笔力，也不过描绘十之一二，不求有功，但求无过罢了，哪当得起如此称赞。”那画工终于松了气，阿谀之辞如而来。

徐少卿一回听她自称“本”，齿不伶，语气也拿得怪怪的，底那丝笑意更甚。这人虽说木讷了些，可该长心的时候还真是通透，于是便：“既然公主也瞧着顺意了，你立刻回去装裱修饰，呈送陛御览，回本督叫司礼监差人送去鸿胪寺，让他们转交崇国使臣。”

那侍躬应：“是，陛召督主武英殿见驾。”

这意思再明显不过，暧吁了气，伸手过去，却忘了拢袖。

徐少卿却是不紧不慢，但也放了手，目光转过去，转便见皇上边的那个侍抱着拂尘走门来。

自己想来肤质细腻白净，从不曾有痣，这东西从何而来？

她恍若不闻，垂看着那画中人角上的痣，不禁抬手也在脸上相同的地方摸了摸，指尖却不见有什么异状。

“徐厂臣莫要误会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她不料他竟说走便走，赶忙声叫住他。

再定睛仔细看看，猛然间发现那画中人的脸上竟有一颗泪痣，不偏不倚正好在左角。

“那些俗务自有底人去料理，左右臣都要在这儿候着皇上旨意，也走不开……”他顿了顿，又：“公主若是觉得碍，那臣便自己回避好了。”

“坐了这许久，定然是闷了，不若臣陪公主到外走走？”

“公主可是觉得哪不如意？但请指来，臣即刻修改。”那画工见她脸有异，赶忙呵腰陪着笑脸。

不上来。

他说着又转向暧，恭敬：“太后方才差人来，宣云和公主清宁叙话，陛

厅又只剩他和她，暧立时觉得尴尬起来，尤其是那双瞥过来的眸，竟毫无避忌，倒让她又开始慌了。

那画工嘴角一咧，慌忙打躬：“徐大人谬赞，官受若惊，愧不敢当。”言罢，又撇去看暧。

那画工应声“是”，便整了东西，告辞退了去。

他说着，双手一拱，转便要离去。

徐少卿转回，立在那里，望着她神动，似有相邀之意。

她回看向徐少卿，见他半眯着那双狐眸，仍是一副淡然的样，可底却蕴着不易察觉的笑，像真的藏着些东西。

她心一凛，像是从徐少卿脸上瞧了什么，轻咳了一声，便也：“徐厂臣说的是，这画果然好，嗯……本也喜得紧呢。”

“公主觉得不好么？臣倒是以为这画上的人与公主一般无二，果然妙笔生花，彩得紧。”

她猝然一惊，贼似的慌忙把手缩了回去，耳灼灼的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