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抬看

贾夫人笑着搓了搓手，自己却不喝：“我这也是后来着自己学的，不瞒姑姑说，其实我到现在都喝不惯这东西，苦得跟黄连一样，还涩。”

邱知贾京这位夫人微寒，但这手熟练的茶艺比贵族妇人也不差了。

贾夫人摆摆手：“姑姑要静养，就咱们两个清清静静地聊一聊。何况我以前也是惯活的，我家老爷常说我茶制的好，每次都要我亲自动手，别人制的他都不喝。”

邱笑了笑：“看来贾大人和夫人的很好。”

贾夫人将制好的茶摆在邱面前，邱端起茶碗喝了一，赞：“贾夫人好手艺。”

邱放茶碗：“既然不喜，又何必为难自己去学。”

邱大约知她今日跑来找自己聊天的目地了，打断她：“恕我说句不中听的，贾大人若是真有良心，就不该小妾娶了一房又一房，贾夫人难一也不伤心？”

“这不是没办法吗？”贾夫人一叹：“我家老爷也算是对的起我了，他刚中那会，不少大官想将女儿嫁给他，可他已经娶了我。有人劝他休妻另娶，攀个有能耐的岳父，他都没答应，继续留着我这个糟糠妻当正室。可我也不能仗着有他相护就丢他的脸，所以那些大家小会的东西，我就算不喜也得着学，不然每次跟那些太太们见面，还不洋相百？”

贾夫人淡淡地笑：“我跟他少年夫妻，风风雨雨相伴几十年了。刚成亲的那会，他家就三间小瓦房，五亩田。他父母死的早，靠着亲族叔伯的帮衬才娶的媳妇。他一个读书人，指不沾阳，比大人家的小还贵，家里家外的事都靠着我一人忙活，好在他争气，我嫁到他家第九个年，他终于中，我才算是熬了。”

贾夫人的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起来。其实邱也不想当面揭她的伤疤，但她想快结束这个话题。邱正准备站起来送客，贾夫人幽幽地说：“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，可也知夫为天，妻为地，天尊地卑，故夫尊妻卑。他刚纳新人的那会，我也伤心难过，可这世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是妻妾成群，只要他还维护我这个正妻，怜惜珍我，我就该知足了。怨只怨他生而为男，我生而为女，若有来世，巴不得他女来我男，让他也尝尝我的苦楚……”

贾夫人一愣，过了一会才：“理是这个理，可你看看朝中，中后休妻另娶的不少，毕竟有个有势力的岳丈帮助，以后仕途能走不少弯路不是？这男人啊有良心是应该，可女人也不能太理所当然了……”

贾夫人取了一个茶团用净的白帕包了敲碎，再倒玉碾中细细研磨，接着将研碎好的茶末倒茶碗中，用少量调匀，再冲沸，继续用茶筅击打茶汤直到产生泡沫。

邱被她的屁拍得有不适，忍全泛鸡的冲动：“要不叫个侍女来伺候吧。”

邱淡淡：“糟糠之妻不堂，这本是人的理，贾大人只是了他该的事而已，贾夫人怎么好像得了天大的恩德似的。”

邱正准备将烧开的银壶拎起来，坐在对面的贾夫人忙：“我来我来，姑姑肉的，可不能被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