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，又想到他现在看不见，沙哑着嗓应：“是，我心里有你。可你是个混，总是仗着自己的份欺负我！”

“你等等，我去叫夏竹拿伤药来。”

沐泽：“我不可能瞒住所有人。不过目前只有栾安、霜、和小北知。”

“你怎么这么傻啊！”邱哭着说。

邱低替沐泽挑去手掌中的碎瓷片，“这个小北你是从哪找来的？”

邱奇怪：“那你是怎么悄无声息地了我房间？”

沐泽抓着邱的手，缓缓在上面摸索，摸到一，正是当年他送她的那只镯。沐泽开心地笑：“你离开皇府的时候无分文，你也没卖了它换钱，你心里面也有我对不对？”

沐泽垂，“对不起。这句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，可是我一直都找不到你。”

沐泽：“这里有密。”

邱的前一片模糊，捂着嘴双肩颤抖，瞎了对沐泽来说是致命的打击，一旦被人知他失明，他不但不能继承皇位，连命都会丢掉！

邱执起他被瓷片扎伤的手，看到上面鲜血淋淋，泪又掉了来。

“瞎了。”沐泽平静地说：“你失踪的那天，我一时失魂落魄摔伤了额，后来为了找你，我不眠不休翻遍了整个长安城，颅的血不散，最终瞎了。”

摩尼教传自西域，号称“摒弃黑暗，追随光明。”，是明教的前。邱想起去年在成都时，摩尼教徒煽动百姓闹事，太昌帝震怒，让沐泽督办此事，当时抓了不少教徒。

“不走了，我不走了……”邱哽咽的哭声断断续续，用力抱住这个劣迹斑斑罄竹难书的小破孩。她还记得当年誓师时他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，月莲池边他勾唇轻笑眸如星，往事如浮光掠影般在脑中闪过。

邱又问：“你失明的事，小北知？”

“是。”小北悄无声息地退。

邱吃惊：“你什么时候挖了密？”

邱站起来想房间，沐泽急忙抓住她，“你不要走。”

曾经他有那么多梦想，为之付了无数的努力，为了练好字他寒冬腊月手长冻疮也不曾停止过一天，为了学骑他的手曾一度连举起筷的力气都没有，从读书起他就不曾再睡过一天懒觉，参政后苦活累活都归他日日看奏折到深夜……可他才不过十五岁啊，他的人生刚开始不到三分一，本该是狷狂恣意的年纪，老天怎么忍心让他后半生都在黑暗中度过！

沐泽紧紧地抱着她：“你不要走。我已经是废人了，每天都只能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渡过，如果连你也不要我，这世界对我来说就再也没有可珍惜留恋之！”

沐泽：“去年还在成都的时候，剿了一批摩尼教教徒，小北是其中之一，那批人中他年纪最小，什么事都还没有过，我便留了他命。”

过了片刻，窗棂上果然一张少年的脸：“姑娘，你叫我？”他转过视线看向沐泽，唤：“主上。”

“去拿伤药来。”沐泽吩咐了一声。

你的睛……”

邱心急他的伤势，沐泽又不放人，她只好朝着窗外喊：“小北，你在不在，小北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