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将药放沐泽手中，看他将汤药一饮而尽。

“不必。”沐泽嘴里淡淡的拒绝。

栾安应去。

喝完药，霜服侍沐泽脱衣躺上床休息，之后跟栾安一起退去。

沈仲景小声回答：“臣新了一批极乐，昨日已被陛派来的人取走。”

这段时日他深居简，除了寝室就是去书房，人人都知皇长抱恙，在终南山躲避疫病的太昌帝命太监带来谕，让他多休息注意，自己却丝毫没有回长安的意思，心安理得的让这个染病的儿继续当。

沐泽吩咐栾安：“去门外守着，别让任何人接近。”

沐泽失明，不敢再找太医来看病，只能命护卫从民间找大夫，为防止份暴，每次都将大夫的蒙上，在夜晚偷偷带府中，许以重金施以威吓，那大夫只知给一位贵人看病，这贵人是什么份却不知，也没胆说去。

他穿好衣服，自己在床上沉默地坐了一会，栾安估摸着时间，和端着洗漱之的霜一同来。

沐泽虽然看不见，幸运的是太昌帝如今在终南山，他被命令留守监国，但并不用上早朝，若有什么要事，大臣会到皇府里见他。因为他上次晕倒，所以对外宣称有小恙不能见风，每次和大臣们议事都隔着一纱帘，倒是没被人看他失明。

沈仲景也听说了皇长抱恙的事，不过他记得沐泽的伤在，为何却不能见风？于医者的习惯，沈仲景问沐泽：“不知殿的如何，可需臣替殿诊治？”

他睡了一会午觉，起床后自己摸索放在床的衣穿上。因为怕被边的人看破绽，他将房伺候的侍女都赶了去，只留霜。

沈仲景等了一香时间，才看到沐泽现，他坐在纱帘之后，形显得有些单薄。

霜帮着沐泽洗漱整理仪容。

将煎好的药呈上。霜是邱从府外采买来的丫鬟，当初邱之所以挑了她在边侍候，主要是因为此女稳妥寡言，只懂低事，多余的事一概不问。虽然跟邱时间最久的人是念雪，霜却比她可靠。

栾安等沐泽整理好，才向他汇报：“殿，沈太医求见。”

沈仲景隔着纱帘看向沐泽，觉得这位皇长变得有些奇怪。前些时日见到沐泽，他给人的觉就是一座随时要爆发的火山，让人不敢接近。如今的他，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击，整个人变得幽冷沉寂，更让人到疏离。

沐泽等栾安从外关上门，才问沈仲景：“献药的事怎么样了？”

沐泽唇角边一抹笑意，这是他这段时日来唯一听到的好消息。不他能不能登上帝位，母妃的仇他一定要报。他从海宁公公安排的暗桩那得到消息，太昌帝玩良家女玩腻了，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家人上，在终南山上的观里搞起了女士。这批极乐送上去，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垮他！

那双已没有了焦距的仿若黑般沉不见底，沐泽缓缓地摸着手上的玉扳指，“若无别的事，沈太医就先回去吧。”

这场疫病起码还会再持续二、三个月，只要疫病不退，太昌帝就不会回来，他也就不会暴。疫病持续的时间越久，对他越有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