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。”豫太此话却答得有些勉，神略有闪烁。

一个人喜不喜自己，他总是知的。何况他又是心思那般细密的人。只是，每每看到阿罗对他的恭谨冷淡，他便生无限的希望来。总希望阿罗心中其实还是有着他，所以那般怪着他呵。

语气却平静的很：“你以为我不知么？”

豫太回避她的神，低声推脱：“这是皇上决定的事，我又能如何？”

当年的那个年少太虽然优柔寡断，但他对胤国的将来，依然充满一腔诚呵。

除非他死。

阿罗盯着他，一动不动，冷冷问：“那么……我嫁给燕召以后，你还是这么想的么？”

阿罗倦倦倚在窗边，看着窗外，缓缓：“我不怪你。真的。你自小对我好，我心里如何不清楚？而且，我也一直知，你思虑太多，不会有那样的勇气。所以――”她转过来，看着豫太，认真，“太殿，我从来，都不曾敢把自己的心，放在你上。”

那一役，如果不是她及时调了燕飞卿赶去，恐怕后果不堪设想。

他语中谊表无疑，阿罗却只觉得满心倦意，于是冷冷反讽，“太殿，别忘了，当年是你自己回了我父亲的提议。”

“是啊。”豫太答得飞快。

“罗儿，你果然还是怪我。”太更为伤，“你知，我也不想的。要不是那个预言――即便我心里没有你，你也是最佳的太妃候选人啊。”

当年她执意嫁给燕召，一则为联合国舅和燕军至同一阵营，另外一个原因，也是她相信：在这离离乱世，任何人都难保有朝一日黄金落地，富贵贱成泥。惟有燕召，无论在朝在野，无论何境，都绝不是凡中人。

……

阿罗不忍看他，只是转过去，叹一气，“那你还来幽城什么？”

呵――，阿罗冷笑一声，忽然间觉得再不想看他，只是，“你也不用多说，你只需告诉我，燕召被围江州之前，为什么皇上忽然调转燕赤军征伐蓟城？”

豫太讪然：“我知什么都瞒不了你。――但是，”他叹一气，神黯淡，“罗儿，你难就不知我为了什么么？”

豫太遭了这么一着，脸发白。他缓了再缓，才开作答。

这世上，还有哪个女有这般悉明理，有哪个女能有这般风华绝世，有哪个女有这样的贵气度――再加上王家的家世，倘不是那个预言，她将是任何一个帝王心目中最合适的皇后人选。

阿罗心中又冷又疲倦。

可笑的是十年征战，他也一直在死的边界徘徊。

是曾经告诉我，皇上年老，朝廷不振，国之栋梁，惟有安国将军燕召。”一字一顿，她翻寻着豫太的旧话，“你不是曾经告诉过我，倘你当权，第一件要的事，便是尽全力支持燕召？”

一个太，跑

“皇上决定的事……呵。”阿罗苦笑，豫太只听得她声音泛轻，仿佛是远方传来般，“太哥哥，你真的回不去了么？还是，非要让我应验了那预言不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