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她听到外甥女说不敢二字，否则她要气吐血了。

振有辞，她听的人都没耳听。

青衣的长衫男，上着青的书生巾。清俊不失儒雅之气，温的眉宇间尽是郁与消沉。那望过来的神复杂难辨，不知是遗憾还是失落。

松石常年不变，景致一年四季如故。

“元惜，你可不能听你外祖母胡说，她是老糊涂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。”顾氏急啊，她真怕裴元惜听信林氏的话。

造化人，世事难料。

“你怕什么，不是有外祖母吗？”林氏嫌弃她没用的样，声音越发的大，“你尽去，你要记得你有外家给你撑腰。哪怕是拼上整个侯府，外祖母也要替你气。”

“是变了许多，这种老糊涂病最是吓人。”顾氏慨着，以前婆母瞧着和其实也有些拎不清。她们婆媳私自是有龃龉，面上却都得极好。是以外人还羡慕她们同母女，婆媳和睦。

裴元惜安抚她，“我知。”

两人了屋，还能听到林氏咒咒骂骂的声音骂顾氏不孝，一一个要休了她，然后又用一种极其尖利的声音喊着一个都不能放过。

顾氏黯然不已，叹息自己当初为何要犹豫考虑。若是知寅哥儿心悦元惜，她定然不会错过机会。

裴元惜好像被壮了胆，咬着唇不知在想什么。

裴元惜连说了两遍不敢，“外祖母，大都督可不是一般人，我不敢算计他。万一被他知了，他会杀了我的。”

她听说过有的老人老糊涂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，还有的老人糊涂后反倒想起很早之事的事胡乱折腾。她没想到自家婆婆老糊涂后不怕祸大，简直是上赶着找祸。

婆母病了糊涂了许多，过往那些藏起来的心思一个个亮来，不知积攒多久的怨气齐齐发来，倒是不不顾了。

可真是一个好外祖母，宁愿搭上沈家都要替自己的外孙女气，还真是令人动。不过顾氏动不想来，她只觉得前阵阵发黑。

昌其侯府同宣平侯府格局相似，穿过一连接外院的月门便是外院。外院松石错落，与宅的巧雅致大相径庭。

顾氏闻言心一松，“你知就好，刚才我心都到嗓了。你外祖母真是糊涂得厉害，那样的事都敢怂恿你去。”

不怕祸大的老糊涂，这是想害死他们一家人哪。不光要害死人沈家，还要拖着裴家一起死。真要是照老不死的说的去，沈家和裴家要灭门。

林氏的神变得可怕起来，“好孩，不怕。大胆去，万事有外祖母替你挡着。那什么赵姨娘还有元君，你尽去办。一个都不能放过！”

“外祖母的与从前是否大不相同？”裴元惜问。

说到这个，顾氏恍然想起婆婆刚从庄回来时着实吓了她一。一个人瘦太多，长相都有些变了。“是瘦了许多，都脱了相。”

她急得不行，安自己元惜是个有主意的孩。定然是顺着老不死的，万不会把这样的话当真，更不可能真的去。

顾氏被她的话吓得心惊肉，再也顾不上其它的赶紧拉着裴元惜告退。

裴元惜若有所思，“外祖母瘦了许多，方才打一瞧见我竟然有些不敢认。”

沈长寅望过来的时候，裴元惜遥遥见礼，他亦还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