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曲不似常调，可有谱？”阿雾问。

既然被赎，眉娘也好了温柔相陪的准备，奈何她自去了别院后，连祈王的影也没见过，直到这两日才被接府里，到如今才明白，她能脱泥沼，恐怕还是托了这位王妃的福。她来天光亭之前，吕公公就亲自提过她，讨得王妃的心那才是她的造化，其他的千万别妄求。

阿雾不知眉娘的话是真是假，可若是假，那她实在是罕见的伪装手。于是，阿雾还真有儿信楚懋是为了她的一句话而赎眉娘的。当然眉娘的曲唱得这么好，今后挪作他用也未尝不可。

“你在南苑多少年了？”阿雾又问。

“南苑不好么？”阿雾问。

“并未见过李公公，来之前一位吕公公曾提过，他说，王妃听的曲，这就是的造化。”

这话听在眉娘的而立，彷如雷劈，南苑她是再也不想回去的了。她虽以曲名，也自视甚，可是沦落到那等烟花地，她如何可能独善其，曲侑酒皆为等闲，若真遇上有权有势之人，也难逃污侑人。眉娘自然不在男人的玩，期间也有人赎她，但她的契不在南苑而在大妇手，几番零落，都有大妇的手段在里。

“虽不贞，可也有向洁之心，从此后只求能为亡夫守节，也不枉他待我一场。”眉娘耿耿。

别说问梅，连阿雾的角都沁了一滴泪，曲儿未必是好曲，但由眉娘唱来，让人不得不饮泣，仿佛临其境一般，只叹鸳盟不在，孤坟茕茕。

一曲终了，阿雾还未回神，一旁伺候的问梅已经啜泣连连，待阿雾看去，她连忙了泪，“婢实在忍不住……”

“那你唱一曲我听听。”阿雾闭上休息。

“来之前，李公公可对你说了什么？”阿雾又。

阿雾瞧了半天，眉娘上一丝狐媚气也无，其上暮气沉沉，倒真如她说的那般，不过是未亡人罢了。

眉娘调了调弦，檀轻启，“锁愁北燕单飞，叹秋思孤月悬。绮翠楼，帘笼红芍，泪涟涟槛窗外碧波漫。愁的是锦被香冷，恨的是西风剪剪，悲的是画眉人不见，哀的是花泥零乱。上穷碧落黄泉，没福怎能够见，十里断，佛前修念，午夜梦回羞见君颜。”

“请王妃赐教。”眉娘。

阿雾的手都了，她追随贺以求音，寄于琴，更是求疵，哪容得眉娘的妙曲有此等瑕疵，所以也丝毫不谦辞，“好，我试

件事就格外小气，里容不得砂，眉娘也是女人，也以为自己了解阿雾的心思。

阿雾哑然，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唱曲的。“倒也妙，只是略有不通，譬如你那‘槛窗’二字,锐云,碧波漫却太过短促,哪有漫字，我瞧着回不妨改一改。”

当楚懋伪称的林公现在南苑后，眉娘自然也动过心思，可几番攀，都被人视若无睹，她也就歇了心思。不成想，峰回路转，前些日林公居然赎了她，她才知林公就是祈王楚懋。

“是自己随唱的，没个固定，今日唱来是这个调，明日或就换了。”眉娘。

“在南苑四年了。”眉娘恭顺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