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修远的喉结上下滚动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那条深蓝色领带。电梯镜面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，以及那双藏着不安的眼睛。三十七层，苏瑾约定的楼层，数字正在不断跳动。

        "叮"的一声，电梯门滑开。走廊尽头那扇雕花木门虚掩着，像一张微微张开的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手敲门，指节在即将触到门板时迟疑了半秒。

        "进来。"里面传来苏瑾的声音，比平时开会时多了几分黏稠。

        套房里的空调开得很低。苏瑾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，深红色西装裙勾勒出精干的腰线，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酒液。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，而她站在制高点俯瞰这一切。

        "苏总。"林修远清了清嗓子，"您说关于我妻子裁员的事..."

        "急什么？"苏瑾转过身，红唇弯起。她今天涂了比平时更艳的唇膏，像刚吃过樱桃留下的汁水。"先喝一杯。"

        酒杯被塞进他手里，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。林修远注意到茶几上摆着专业相机和三脚架，黑色器材箱敞开着，露出各种镜头和配件。

        "这是..."

        "我最近迷上人像摄影。"苏瑾的手指划过相机外壳，"特别是你这种――"她的目光像蛇信子舔过他的喉结，"穿西装打领带的精英人夫。"

        林修远的后颈沁出细汗。妻子周芸在苏瑾控股的设计公司工作五年，这次裁员名单上有她名字。三天前苏瑾突然约他私下谈，暗示有"转圜余地"。

        "您答应过，只要我配合拍照..."

        "当然。"苏瑾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，力道不轻不重，刚好让他不得不低头。"先把外套脱了。"

        真丝领带在她指间滑动，发出细微摩擦声。林修远闻到对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，混着酒精的辛辣。他机械地脱下西装外套，露出里面的白衬衫。精瘦腰身被布料包裹，隐约可见腹肌轮廓。

        "领带扯松。"苏瑾命令道，同时举起相机。快门声在寂静的套房里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    林修远的手指搭在领带结上，迟疑着拉松一些。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今早出门前，周芸也是这样帮他整理领带，还笑着说晚上要做他最爱吃的红烧排骨。

        "不够。"苏瑾突然上前，直接扯开他的领带。丝绸布料擦过脖颈的触感让林修远浑身一颤。"低头，别看我。"

        相机镜头黑洞洞地对准他。林修远垂下眼睛，听见连续不断的快门声。苏瑾绕着他走动，高跟鞋在地毯上陷出小坑。

        "把衬衫第三颗扣子解开。"她的声音带着笑意，"对，就是心口那个位置。"

        微凉的空气钻进敞开的领口。林修远能感觉到自己胸口在剧烈起伏，而苏瑾的镜头正直勾勾对着那片裸露的皮肤。

        "真乖。"苏瑾突然用相机底部挑起他的下巴，"知道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