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振忙着测量，说：“一个……男，170左右，重在120～130之间，左脚微跛。还有一个……男的，175左右，重140左右。这里不但有足印，还有拖行的痕迹，我怀疑有人在打斗中掉了断崖。”

岑戈并不急，慢慢靠过去，鞋套和地面摩发“沙沙”的声音。况和康振说得一样，脚印有正有反，肯定不是同一个人，

布阿托和谷来本来就不想掺和，各自找了个地方靠着打盹。岑戈用手电四照着，并未发现有什么人躲在附近。博已经逃走了？还是……躲在村里？

岑戈走到布阿托面前，“为了确定一些事，我必须去。这断崖到底多深？底有吗？”

其实，找不到博，岑戈并不意外。他早觉得这事有不对，如果在婴冢顺利抓获博，才让人吃惊。

虫鸣使得四周更显静谧，间或还有几只萤火虫在远飞舞，明明灭灭，好似野狼时开时阖的。

康振小心地靠近断崖，过了一会儿，提音量叫：“脚印在这附近加深了！崖边野草有些被连起，有些土也被蹭了几条印！岑戈！你过来看看！”

就是断崖，布阿托提醒大家注意脚，不要掉去。他们当年就是在这里对所谓的揽达“赶尽杀绝”，把活人生生打死或打成重伤，推到断崖去。在觋族长老们看来，婴冢与其说是藉那些落掉的女胎，不如说是让这些无辜小生命的“魂灵”镇住断崖的亡魂。这么多年过去，断崖的揽达早已经化为白骨，而现存的觋族也为他们当年的恶行付了代价。

现在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，康振也等着光线足一些好拍照。

岑戈本就大，外套可以从赵苏漾的罩裹到腰间。毕竟睡得不安稳，她有时从

郭一琴书包的面包糕和零派上了用场，深夜苍穹的野餐，还是第一次。布阿托曾在这里手刃了不少揽达，始终在警觉状态，谷来半倚在石上打起了瞌睡，手里还着半个没吃完的面包。

“有危险……”康振劝告他。

这件事，布阿托也很茫然。

康振在婴冢周边的泥土中还发现了大量的血迹，即使被雨冲淡一分，还是掩盖不了一分渗了泥土中。“从血量和血迹散落位上看，这是凶案的第一现场。”康振笃定到，“让索麻和岩姑里确实是在这里祭祀时被人杀害。但那边两个男人打斗的痕迹……还有待查证。”

“老康，你不是带了绳索吗？天亮之后把我放去看看，或许能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。”岑戈指着断崖对康振说。

赵苏漾有困了，靠在树上昏昏睡，忽然，一件衣服罩在她上，只听岑戈的声音在她边响起：“包好，免得又被什么虫咬了，不得不涂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。”

听闻自己的母亲死在这里，布阿托脸上现了一丝悲伤，他慢慢站起来，望着前方发呆。

康振指着几被压断的树枝，“有打斗的痕迹……前几天了雨，不知脚印是否还完整清晰，你们就站在原地，不要过来。”

“怎么又冒来一个男的？”连谷来都开始有疑问了。

布阿托好一会儿才回神，回答：“没，都是石块，还有蛇。不深，但掉去肯定没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