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准是力不济，每到冬天都是如此，只是今年尤胜，好在霍震烨没见过他往年过冬天的样。

白准已经完全歇来了。

周韵音不知白准的存在，霍震烨一答应要纸扎，她还觉得有些奇怪，老七虽然是天行空一些，但怎么还学起这些东西来。

霍震烨忍不住皱起眉，白准再懒，吃还是很有神的，最近除了还喝茶吃油心之外，肉都吃不多了。

“就让他吧。”霍朝宗翻过一页书，“反正他也乐意这个。”

“烦死了。”白准翻个白，仿佛迁就他似的，“那就晒晒太阳去。”

他原来还会因为好玩随手些什么，城隍庙被烧之前，他还想个纸雕灯笼，用刀刻亭台楼阁，罩在灯外，里面层层转动，变化场景和人。

“要不再种栀花茉莉花，开窗就能闻到香味了。”那盆昙花，白准就很喜，要是没

白准望着个池，底浮现一丝笑意，要是能看见，倒是不错的。

白准又打个哈欠，两着一意，张嘴就是开玩笑：“照你说的这个，我还能怀孩不成？”

霍震烨糊纸扎彩，回就见他在玻璃窗边，晒着太阳昏昏睡。

他最近越睡越多了。

“我想在家里设祭，东西都安排好了，老七说，纸扎他亲自来。”

“你是不是病了？”霍震烨坐到他边，伸手摸他额，“最近睡得多，荤腥也不吃了。”

“你是属猫的啊？”霍震烨放纸扎，笑着走到他边，伸手碰碰他。

“这池冬天都了，明年夏天咱们养碗莲，这儿建个小亭，咱们在这棋，你说怎么样？”

霍震烨在花园里劈竹条，他原来在白家天井里劈，现在不过是换个地方，依旧一劈好磨光，放着备用。

周韵音收起碗：“我知，我找借拖着他呢，刘妈阿珍老赵几个，都是老宅带来的，平时也不跟人接，暂时还是可信的。”

不用特地过问。”霍朝宗喝了碗汤，又把书翻开，“那个陈秘书，别让他这么早到家里来。”

霍震烨心一紧，两人就算玩笑，也绝不会开这种玩笑，他们彼此都知对方的界限在哪里。

霍震烨微松气，推他去花园里走一走，这花园是他请人心改造过的，四时都有花卉，现在是山茶当季，再过一个月就满园蜡梅。

周韵音看丈夫没有想说的意思，也就不探听，列菜单和要买的香烛锡箔，预备烧给何秘书。

可他现在就跟懒猫过冬天似的，盖上厚绒毯，只有太阳好的时候，才偶尔会去院里转一转。

霍家能少用人就少用人，就怕有人在边钉，这些事原来是占青在，如今他不在，就由周韵音。

何占青在老家早就没家人了，无人祭祀，就断了供饭，周韵音这才安排在家中祭奠他，连他原来的那家房间也都保持原样不动。

“你呢。”他懒洋洋打个哈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