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准目无波澜，他就这么看着霍震烨，淡唇微张：“没有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霍震烨自觉尴尬，他那地方火还没消，一刺激都受不了，灌一瓶冰汽，他脆沉心说正事：“我从铜钱里看见一双红缎鞋。”

霍烨，烨烨震电，不宁不令。稍有底蕴的人家一听就知他在家里的地位。

他被带霍家时时，霍老爷刚丢了官，仕途不顺，政权迭，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。

两人目光胶着，仿若对峙，屋中刹时一静。

“有。”霍震烨坏笑，白准小时候是什么样？他现在都这么……这么漂亮，小时候一定跟个瓷娃娃一样。

白准阖上睛，人的缘分，还真是奇怪，明明忘了，偏偏又遇上。

白准松开紧扣的指节，他微动，徐徐吐气：“给我也拿一瓶。”

陶咏华轻轻敲响苏茵的门：“茵茵，你醒了吗？爸爸有应酬，妈妈跟朋友们打麻将，都不回来吃饭，我们俩一起吃。”

霍震烨低劈竹，余光偷窥白准的脸：“那我，可就，又要去见陶小了。”

苏茵跟着陶咏华楼，直觉这一屋的佣人都在打量她，她低走到餐桌边，小小喝着鸡汤。

陶咏华确实不兴，拂了她的面没什么，但霍震烨是她好不容易请来的，两人本来也没交，只因为他善良才跟来，要好好跟他歉。

白准转过脸去。

“也许是拿了不该拿东西，也许是原来就定亲事，男方不肯放过她。”白准想了想，“你看见了？”

白准没说话，霍震烨还以为他睡着了，侧去看，白准没有睡，他眯望着碧蓝的天。

“不确定。”那女孩快步跑上楼梯，如果不是那鞋的颜太显，他本不会察觉。

“没事的，我让周妈炖了参鸡汤，你多喝一，补一补元气。”

她拉开门，对陶咏华说：“表，午是我不好，惹你朋友生气了吧。”

被这么一双冷淡的瞥着，霍震烨偏偏气血翻涌，他倏地松开手退后，转跑厨房打开冰箱，拿了瓶冰汽。

白准又闭上睛，洋洋晒着太阳，他昏昏睡：“拜堂？阴婚？”

“阴婚？”霍震烨在老宅时听说过，但多是那种年轻早亡的男女，由父母作主，成阴婚，可茵茵是个活人。

但小表妹丧父丧母，家遭巨变，行为举止有些不周到，她也可以谅。

陶咏华继续说：“等你好一

二人一个坐在轮椅上，一个坐在小竹凳上，一起喝冰汽降火。

“我们是小时候见过。”霍震烨这确定了。

他前倏地一暗，长睫微掀，霍震烨的脸就在他面前，两人相隔不过一寸。

茵茵穿的是旧式装束，旧时女，不到婚嫁怎么会穿大红鞋。

“既然看见了，就提两句。”良心难劝该死鬼。

除了这双鞋不对，就只有陶小说的，她表妹一直梦，梦中在跟人拜堂成亲。

明明凑上来的人是他，可结一紧的人也是他。

霍震烨两只手撑在轮椅扶手上，几乎要贴上白准的脸，离得近了，白准上的檀香味更，那气味里又带些竹纸香。

苏茵没有睡着，她躺在床上，睁着睛，听见声音，慢一拍才回答：“好，我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