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准看他一，让阿秀捧纸来：“你画一张，我看看。”

霍震烨就这么看着，看到那坛无风摇晃的时候，起了一层鸡疙瘩，他问白准：“这东西，要怎么办？”

呵，他还骄傲起来了。

“放在阁楼里啊。”

直到第二支香快烧到时，风阵之中现二郎神君淡金的影，他赤手捉着团灰影，将那团灰影坛里。

白准沉脸，那个人果然在预他，他冷哼一声，两指微动，又取一支香来，黄纸燃续在炉中。

“你那个巧克力呢，再给我吃一块。”刚才不觉得，这东西还真的提神。

白准的目光落

陶土坛是混合朱砂烧制的，灰影源源不断被其中，激起一阵风浪，坛左右摇晃，发“咚咚”声响，它竟还想脱逃桎梏。

琴棋书画，他学了个遍，最喜的就是画，他越是侵浸，老夫人就越是兴。

地上那堆“簇簇”而动的纸灰也都被风散，没了余温。

霍震烨想起自己去阁楼上搬竹床，有了木板床之后，又把竹床搬上去，小阁楼灰扑扑的，贴墙叠着一堆坛，他还以为那是白准放杂的地方。

洋人技法与国画不同，彩光影更讲究写实，两边结合，霍震烨觉得自己画的还不错。

白准能用黄雀的睛看，却不能用二郎神君的睛看，只能看着线香烧越短，越烧越快。

白准指尖一，坛上黄纸飞起，“啪”一声封上了坛。

霍震烨一时失语，不知该说他什么好，他叹气：“等你有神的时候，把这些坛挑一挑，我拿去烧了。”

总不能一直摆在阁楼上。

霍震烨到厨房去，烧了碳条，白准这里多的就是竹丝，他用竹丝裹起碳条，当铅笔用。

“封了的就都是。”

画的是云中苍龙，只勾了线条，还未细画，但龙已有云海翻腾之意。

到时再将这坛放到炉中烧化，土还是土，砂还是砂。

阿秀已经抱着坛捧上阁楼去了，像这样的灵，用朱砂符咒镇上个七七四十九天，便能化为清气，自行消散了。

一张方寸大的白纸，只有黑、白、灰三种颜。

霍震烨说完，把自己画给白准看，时间太紧，他没画完。

火星“啪”一声爆开，线香熄灭，最后那一没有烧到。

“有些也过了。”白准撑着，想一想，“就是懒得烧。”

他留洋去，先是学西医，然后他又学了画画，他在家中便学国画。霍老夫人希望他聪明得能压过四姨太的儿，但上心又不能过大哥。

二郎神君就此消散，化作淡金，消散在空中。

“那都还没过七七四十九日？”霍震烨有些麻，想到这坛里全是跟金丹桂一样的东西，这东西还日日都放在家里，就觉得白准真不是普通的胆大。

“楼上那些坛都是？”

白准把一整块儿都给吃了。

在白纸上勾勾画画，涂涂抹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