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”阿洄低，很快他意识到这个举动的不妥，抬起，直视秦溯之，“他们的确问了我一些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查看着这枚新胚胎的数据，又调冷冻的其他胚胎的数据相互对比，阿洄贪婪地注视着她的侧脸，他总觉得她只有在这时候是全神贯注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阿洄安静地注视着形培养舱，腔侧的肉被他咬得鲜血淋漓。

        更何况如果她真的曾付同样的心力、力，他又怎么会和其他的冷冻人一同植芯片，一同被唤醒。她绝不会愿意将自己的造的任何一个程序假手于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即，不必秦溯之再多吩咐，阿洄已经自动为培养舱中换上了这个月的第七枚胚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溯之，我可以为你任何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早已在脑海里把这个不存在的孩塑就了无数次，像是造泥偶一样，不断揣摩、更改着外观，反复雕琢着每一微小的细节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然而他的心中却因自己说的这一句立时涌莫名的绪――他们告诉他，他是照她的喜好所打造的。她也曾花费如此大的心力，耗费如此多的力来造就他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问了你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手抚上他的脸――那张永远定格在十五六岁的少年人的脸，青涩、懵懂、战战兢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一直在销毁胚胎，他们一也不奇怪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会得到她的。”阿洄轻声。

        真正成为了秦溯之“最得意的助手”后，阿洄深刻地会到了这其中的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熟稔地控制面板上的红钮，随手在实验记录上记――“发育不良，已销毁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想要达到秦溯之的“最满意”，听着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
        阿洄的一僵，“溯之，你是说上面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必须是一个黑发黑的女孩，必须符合我的一切设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看了看那片黑的六边形，上前一步，拉住他的手。他分不她的手是冷是，只听得到自己擂鼓般的心声，一声过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视线仍然锁定着那些复杂的数据，继续问他：

        忽地，她陡然发问：

        尽他早在自己从未更新过的外观上领会到了秦溯之对自己认可的“完”的执着追求，仍是不免被她对那个未世孩的设想所骇――阿洄甚至非常锐地觉到，秦溯之的这些设想并不是今日才现的。那些有关样貌的详尽描述，有许多句自他念给她的睡前故事。

        秦溯之偏过，对旁的阿洄平静地：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溯之，这很正常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对于旁人，那些是谎言，对于秦溯之和他，那是独属于他们的秘密。这些“秘密”犹如红线，将她与他缠绕得愈发紧密，不可分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说：

        恐怕，阿洄只有这副被她禁止更改的外观是真正由她所创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一个最完的、没有瑕疵的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他并不后悔，他早清楚一切都有代价。如果要成为她“最得意的助手”，就必须要付这样的代价。阿洄并不后悔，他甚至从中品了别样的甜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动作，两人静静地泡在由温逐渐回归冰冷的里。浴缸里，他们近到没有距离可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是她的造，他只是一份送给她的礼，一份将要过时的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听到她带着一种天生的倨傲：

        “销毁掉。”

为你，阿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的发不是纯黑，我不喜，销毁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次他清晰地听到她叹气，她躺在浴缸里，神疲惫，抓着浴缸的指节微微泛白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。

        阿洄心中清楚那答案，虽然她的确智慧过人，彼时却仍是年幼得过分……他们不可能允许，她也不可能胜任。

        秦溯之笑了笑，聊胜于无的照明掩盖住了她笑容中更多的细节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起来他把小小的她揽在怀中，摇晃着她，轻声唱着童谣，说着故事的时候，阿洄从没有意识到，她早在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构思她“最完的、没有瑕疵的果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半晌，他又叫她，语气极为定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和你无关，你去睡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洄在一次次的胚胎销毁中，得知了那份设想的略轮廓。她不仅对孩的样貌了细致到可怖的要求，甚至还规划了她的格、好和未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人类孤雌生本就是难度极的研究，况且你向来追求完，没人能不支持这种益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