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正卿不在，萤直接去了工厂，老陈向她汇报了况，事无巨细又深浅，有些名词她是不大懂的，老陈总能在后面跟上一句浅显易懂的解释，不多，却很恰当，像聊天一般不让她难堪。

        老陈格外调时间，月饼这种有明确时效的心，过了日就只能低价抛售，甚至直接扔掉，而萤的难在于，上哪去接更多的订单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必须努力赶上他的步伐。

        老陈摇摇，面上堆起为难的憨笑，“这…东家去哪，我们伙计的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远门自会知会她，可是像昨晚这种偶尔的夜不归宿，约莫是要通知家里无需留饭，才会给二姨太报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哪里，都是应当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让萤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，她理解，可理解并不能令自己释然。

        老陈说话很有分寸，他没有问定价，问的是成本，说明生产的程与目前是不同的，也说明他已经过测算，甚至有了初步的方案。

        实际上她只在开工那日觉到自己有些名气，可名气这种东西就像，有来的那天，也有褪去的时候，今日没有遭遇围堵，所以名气这件事，她自己是没有确切的实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目前厂里的中西两种心，唯独没有月饼，如果为饭店单独定制一个生产线，只为这样一个量的单，至多算是平平，并不赚钱，若是旁的，老陈自会拒绝，可国民饭店不是旁的，这个决策自然要交给东家。

        铺也好，厂也罢，都有一大摊的事需要持，她哪里有时间和力同他腻歪。

        萤明白了韩正卿将老陈调来给她用的原因，也为自己曾说过老陈的坏话而自责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问的是洗面粉的销量。

        老陈拿初拟的合同递给萤，定价一栏还空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萤前一亮，“当真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自是不愿意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顾虑，甚至想跟敖家协商，实在不行，今年先从别家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咱们得抓紧，时间上怕是来不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这话八成是假的，不过对于风严的人，萤没有意见，只笑，“也是，我自己挂电话吧，您受累将电话簿拿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若是多接些单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电话簿上的电话比她预想的多，火柴厂，药厂，化工厂，经销商，银行等等，瞧得萤花缭乱。

        老陈说到这儿便打住了，可萤知，如果算上耗损，那便是亏钱，若是提定价，虽然两边都不亏，没什么赚不说，还会影响合作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不是转就该中秋，他们提前了定，咱们时间上富裕，就是成本这块儿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韩正卿彻夜未归，今天也不知去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正卿同我说，化工那边也是才开不久，竟能得这样红火，想是离不开您的助益。”

韩俊明方才嘱咐她回屋补觉，说他用了午饭就回来，铺里有迎，厂里有老陈，一天不去不碍什么，他想要一回家就见到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里有了些打算，便换了话题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状似漫不经心地翻看，心里记了几个电话，而后便去了电话局。

        萤知他手里的事多，却知得并不，她不清楚他的生意伙伴，成日里要哪些事，要见哪些人，她一概不知。

        萤用人不疑，她放合同问，“我不大懂，还得跟您请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陈不方便说，她便自己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将生产线的添置程、成本、所需时间一一列举来，即便是本着合作的关系，饭店拿到的价格也不算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饭店那边也有了订单，不算大单，倒也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陈深一气，像是才想到什么，试探着问，“若不然…您再拍个广告？先前的洗面粉卖断了几回，那边增了两套设备日夜赶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里的期许与不舍，看得萤直发怵，依着韩俊明的，让她补觉，怕不是想在午将昨晚没的事补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老陈，萤才开始盘算这件事。上回拍广告是韩正卿提前谋划的，从订立合同到租借场地、后期投放，都需要时间，这条路怕是行不通，可扩大影响并不仅限于广告这一条路。

        萤先捧了他，再问，“正卿可在那盯着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