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这个就没意思了。”二姨太扁扁嘴，气势也短了一截。

        二姨太眉一皱，想了片刻才想起这老黄历，不禁一笑，“你不提这茬我都忘了，要说杨家是一一的大，你也不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杨家是二婶的娘家，原是搞盐务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二姨太的面红，手里着帕来回扇风。

        二姨太不禁想笑，又碍于气氛压着嘴角，生生憋成了咳嗽。

        萤摇摇，“舅舅没说，明日我再寻机会问问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二姨太摘了颈上的项链和耳环，收屉里，对着镜左瞧右瞧，又拿一副珠花来比，丝毫没有同他置气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韩俊明一屋就窝榻上，手腕支，两条长交叠着搭在小方几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韩俊明不禁一个白，“什么年月的黄历了，还提那个。”

的脸上竟透一抹红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二姨太只掸了掸裙摆站起来，“甭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二伯家不是才新添了个大红儿？算日也该办酒了，咱们去瞧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姑娘醒了之后，他才知她叫杨宝珠，是杨家大房的幺儿，落地便一直养在杨老夫人跟前，是杨家的珠。

        ＊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年月那也是你们老韩家的亲戚，你爹没了人家可来人了，礼也到了，等人孙办酒，咱不方便串门，可也不能短了礼数，这事儿没有后找补的，都得提前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年

        幸亏韩俊明在，他施针吊着她的气，又是吐又是灌药的，再守了一宿才转危为安。

        萤到了茶，二姨太端起来连着喝几，再问，“那你问来历没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后来两家走动越发频繁，每每都会带上这姑娘，她不找别人，门就寻韩俊明，只不过韩俊明不着家，也碰不上几回。

        韩俊明刚师那年，过年的时候两家一起吃酒打牌，杨家一个小姑娘不胜酒力又不懂深浅，在桌上就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二姨太要带他去走动，莫不是要旧事重提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去哪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可真是个有意思的误会。

        二姨太回了屋，韩俊明也放筷追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杨家有意说和，打算亲上加亲，韩老爷自然是没个不允，一应，而韩俊明当时没有旁的心思，知这事后径直去韩老爷屋里直言拒绝，韩老爷为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哪有，舅舅原话说您漂亮的一个人，看上去知书达理的，他到现在他都没明白，怎地不说话也能讨了嫌弃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人家添了孙，跟咱有什么关系？再怎么说，咱家上着孝，这会儿登门，您倒是不嫌晦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自打韩老爷死后，他自认同韩家也就断了关系，好端端的，二姨太竟又要去走动，还要带上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…您打算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韩俊明歪在榻上瞧了一会儿，满面狐疑地开，“您不是奔着杨家去的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站起才想起一言不发默默吃饭的韩俊明，“你，明儿跟我走一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萤不明白，心里也打鼓，若是二姨太自己去问，他们再吵起来可怎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话不假，杨家从咸丰年间兴盛至今，能看上韩俊明，怎么看都是他攀了，可这孩偏偏没这运，天降的福气净往外扔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，理论上，他韩俊明是定过亲，有过父母之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韩俊明一骨碌站起来，两步来到二姨太跟前，“娘，您答应过帮我，不能再反悔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得了，别难为你。”二姨太一甩帕，“你忙你的，这事儿你甭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爹不是他兄弟？都是亲戚谁晦气谁。再说你打小就招你二伯喜，这回也是他们家老三那房添了个大胖小，跟你小时候也有几分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？不亏？”韩俊明笑了，“大是不错，可也得看接不接得住，您看得上杨宝珠，您自己跟她过，咱老宅已经抵了，也就别院能给她烧着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算什么理由？纯纯的狡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二姨太瞧他一，倒也没嫌他没规矩，径自在妆台跟前坐。

        难怪那个老儿转天穿得跟掌柜似的，没个活的样，她还以为他要来铺的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