萤无措地起，小衣着实不能穿了，她有些焦急，心思转了一转，问，“大少爷，我能把毯拿走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可以自己想办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正卿说，“你睡一会儿，我现在回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思考了两秒，便亲自动手利落地收拾净。

        萤心里一紧，咙泛酸，低低地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何？”韩正卿问，“若是特意在此谢我放过你母亲，大哥心领。若是为着她的事，我劝你让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天去西餐厅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不，不用麻烦，大少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正卿摇摇，“我既已经答应她，就不会尔反尔，只是劝你，不要以卵击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我，我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随后她的落一个宽阔的膛，轻飘飘的。她被抱了起来，薄毯卷在上，遮挡了大分肌肤与关键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有没有想过，等会儿要怎么回去，还是就这样在偏厅等到天亮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大少爷？”萤及时收声，她懊悔自己一时忘形，说得这么多，大少爷或许并不听。

        韩正卿踱着步来到萤的小院前，正瞧见韩心远站在门前。

        萤的脸上溢前所未有的幸福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？你有衣裳？”

萤想了想，大少爷应当是知的吧，毕竟这个府里，哪个人的消息都很灵通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睁开，却有千斤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并不意外，在见到那满地狼籍的时候，就知韩心远当是窥见了全程，想必老四也晓得萤是为着三姨太，所以他只能默默窥视。仅能在事后将她带走，用一家务向自己宣告不满。

        萤甜甜地笑起来，“二少爷与我念了第一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心远火气上涌，“我若是不让，你就告发梦兰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我的，睡会儿，现在用你觉得舒服的姿势躺好，闭上睛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睡得昏沉，不知过了多久，迷迷糊糊地觉得旁边来了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有意思。”韩正卿附和，“你能读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萤听话地躺了回去，侧着将自己裹毯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嗯！二少爷带我去了起士林，吃了排，就是有一个服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手中的话筒被拿走了，电话也摆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作者是个洋人，写的诗非常好听。”萤眨眨，尽可能地复述，“夏日的鸟落在我的窗前唱歌，秋天的落叶不能唱歌，便只能叹息。大少爷，你说这洋人，他觉得落叶不能言语，却只能叹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萤面上一，确实，以现在的况，她本走不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可以试着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少爷，那诗集可好看了，我能识得许多字，不难读，二少爷夸我字认得快。然后，今天我学了名字，还有还有，吃西餐原是要缴服务费的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＊

        她熬了夜，又了不少汗，不一会儿便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萤脑袋里回顾着晌午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知应是大少爷回来了，疲倦的一动不想动，任由男人拨开她的发，抚摸着她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韩正卿回来的时候，偏厅里空无一人，一片狼藉，挑衅一般地摆在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萤。”韩正卿言打断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日门去，买了书与画册，纸和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过，还没得空。”韩正卿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一本诗选，叫《飞鸟集》，大少爷看过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想胜过我，你自己信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放弃了醒来的念，沉沉地梦乡。

        萤语，她确实有些忘乎所以，说起新鲜事，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要飞到天上去，韩正卿一句话将她拉回地面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只熊猫的正面战场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后他俯来，在她的唇上缓慢地亲，寸寸吻。

        脑海里响起大少爷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韩正卿短暂的停顿，继而说，“你可以试着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以，不过你这一路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知我就一定会输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天光熹微，晨鸟啼鸣。

        韩正卿挂了电话，萤握着话筒听着里面消失的声音，越发地沉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得不说，大少爷讲的这才是致命的问题，她总不能光着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