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宏义将方才包好的礼盒拿给她，“打开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什么？”萤踟蹰着接过去，端起来在耳边轻轻晃了晃，没有听见什么动静。

        萤甜甜地笑起来，也不再推辞，将礼盒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二少爷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韩宏义摊开手掌，坦然地直面她，“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咱们，不回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萤本起，见他没有动的意思，又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依着原先的计划，韩宏义在中午之前就会将人送回去，可他此刻并不想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问，“给我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韩宏义，微笑着说，“作为你…认真练字的奖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二、”萤抿了抿嘴，改，“…宏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里包着的竟是她上回买的粉盒，在饭馆里以十一个银元卖给胖女人那个，一模一样！

        ――呀，当你手里拿着亮了的痛苦之灯走来时，我能够看见你的脸，而且以你为幸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嗓音同样有哑，萤却一无所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页一页地翻看，于心中默念，在读到关于晨的那篇的时候，他惊异于诗人量它赋予新的意义，一种永恒的惊奇。

        韩宏义牵起她的手，说，“今日徒步飞快，送你个礼不必大惊小怪，先生我这钱还是有的，况且送礼要投其所好，这东西，徒可喜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就是充实了的生命，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二少爷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宏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二少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放开她，心里像涂了蜜，嘴角翘得放不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韩宏义心中默念的时候，萤缓缓睁开了睛。

        萤羞赧地吐吐，“二少爷久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宏义见她不收，继而说，“我也算你半个先生，这算作开笔礼，不逾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”萤支支吾吾地不敢看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我把我心之碗轻轻浸这沉默之时刻中，它盛满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睛，“我睡着了，二少爷等了多久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在这个无人的角落，他的脑海里闪过某一个明媚的清晨，她在他旁醒来，打个哈欠，伸着懒腰，而后他倾吻过去，又将她扑倒在柔的被褥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，萤才是真的被了，脸颊刷一变得通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你第一次看到它，把它当作还没有名字的新生孩吧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我不要求你我的屋里。你到我无量的孤寂里来吧，我的人！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怎么使得，二少爷教我认字，当我送你谢礼才是。”

华中。它在夜里向我唱：“我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大想称她为四姨娘。

        韩宏义轻咳一声，笑，“不久，刚好看完这诗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萤抓住肩膀落的薄毯，嗓音有哑，韩宏义的心尖微微一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宏义，”韩宏义说，“二少爷显着生分，你可以叫我宏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，“吃完饭再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”韩宏义微笑着答，“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萤只想找个地钻去躲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韩宏义再次将她的小脸捧起来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，“徒，回答先生，这礼你可喜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萤的嗓发，这两个字像嘴一样说得十分费力。

        韩宏义没应，只微笑着看着她，眉峰适时挑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垂着视线，一眨不眨地看着她，问，“你醒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几乎每翻开一页，他都能受到这薄薄的册里的满满意，让他觉得宇宙充满了意义，人生是快乐的，有着无穷的勇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…这太贵重了，二少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