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她靠着的人动作一僵，她也正巧闻见了他上的味，是一种慵懒深沉的乌木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走到他的边去，坐，醉意越发烈，她有些疼，于是微微侧着，靠在了他的肩。

        每一个环节都如此完无缺：握手、敬酒、喝酒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现在的她，比一开始他所认识到的，多了几分脆弱，也更为真实。

        姜盼接过，喝了一小，回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，毫无防备地，落一双锐利的漆黑眸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连微笑的弧度、站或坐时，应当呈现怎样的姿态，都被心设计过，但又要自然地展现，毫不费力的优雅。

        从他的形和上散发来的疏离严肃气质看，应该是严洵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再多说，只觉得这种对话有些无趣，于是坐回去，拿走桌上摆的某本商业杂志，意兴阑珊地翻阅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有些诧异，等那人走后，付攸才：“有些渴，抢了姜总的酒，不介意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二人坐了半晌，并不言语。他看到她靠在沙发上，稍微偏着，闭目小憩，脖颈上系着的黑丝巾衬托她颀长致的咽轮廓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以为姜总是喝不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酒喝来，隐约有些醉意，她看见有个男人坐在不远的沙发上，小抿着酒。微暗的烛火落在他的脸上，看不分明。

        付攸向沙发另一边挪了几寸，用手抹平被她靠皱的肩布料，摇：“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真是个有趣的男人，姜盼忍不住想，可惜边已经有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又变回了原来那副模样，采取的话术无懈可击，用面的礼仪作为盾牌将自己挡在后。

她不喜这种和利益交涉的商业酒会，这意味着又要面去逢迎各种并不熟识的人，但从小，她的父亲为了让她更好地继承家业，更好地到上社会当中，请来严苛的老师监视、规训她的社交举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姜盼正准备接过，付攸却径直将那杯酒拿去，一喝，对那人：“姜总有些不适，我帮她喝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可能有喝不醉的人呢？”她失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抱歉，付总，我有些喝醉了，不小心认错了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职业要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姜总，您能否赏光喝一杯。”又有人来敬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因为普通家庭而遭人背后非议，所以定决心一定要把女儿培养成所谓的名媛。这种争气的观念在她看来不过是自取烦恼，她并不认为有多重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为什么不拒绝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付攸离开沙发，倒了一杯柠檬送过去：“喝一可以醒醒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很，而且上有某种莫名的引力，或许来源于她独特的气质风。但他平常并不喜像她这样的人，太过圆，以至于虚伪。尽，只有这种人才是最适合生意场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严洵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已经习惯服从他的命令，已经被塑造成他想要的“女儿”形象。以至于现在他去世，她也没有办法再改变自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