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舍不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虞峥嵘被虞晚桐的这声梦呓挠得心里的，也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虞晚桐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虞晚桐这样轻易地把手机还给了他，虞峥嵘还有些遗憾，他虽然没说，但这遗憾之色难免从眉眼里透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自罚三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磨着牙很想给虞晚桐点颜色看看，让她知哥哥的威严是不可以随意挑衅的，但看到妹妹笑靥如花，乐不可支的模样，他心里那本就不怎么旺盛的气一下子消了。最后只是无奈：

        虞峥嵘觉得自己空了许久的心房，终于再次被填满，所有的那些顾虑、德禁忌与自我厌弃都被爱和满足挤占到边角，变成情感的镶边。虽然依旧冰冷刺骨如同金属，但却不再是枷锁，而是戒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吗？那脱了让我检查检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虞峥嵘看到妹妹征询的目光，主动解释：“洗了把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如果虞晚桐能这么轻松地如了虞峥嵘的意，见好就收，那她就不是那个让虞峥嵘疼又心疼，惯会得寸进尺，顺着杆子窜上天的虞晚桐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，然后就将手机还给了虞峥嵘。

        九点半，林珝和虞恪平都上班去了，从目前风平浪静的状况来看，他们显然没发现她昨晚是在虞峥嵘这里睡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虞峥嵘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，“起来洗了把脸，顺便把胡子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可能就是被查岗的感觉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……”虞晚桐故意拉长了语调，话音一转，“只是洗了脸吗？其他地方没洗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虞峥嵘略带恼火的声音在虞晚桐耳边响起，却只激起了她更放肆轻快的笑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秀气的眉一拧，刚想寻找虞峥嵘的踪迹，就发现他从浴室出来，上还带着新鲜的水汽。

        虞峥嵘又凑近了些，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覆在她手上，笑着：

        又一次亲密无间地拥有妹妹的感觉，真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晚桐抽回手没说话，将自己的脸埋在满是虞峥嵘气息的枕上，呼逐渐均匀。在虞峥嵘以为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，他突然听到一句轻轻的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晚桐睡醒的时候虞峥嵘已经不在床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起来剃胡子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真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晚桐暼了哥哥一眼，心想男人真都是贱的，然后目光就被他格外光洁的下巴引——昨晚那里还都是青黑的胡茬，现在虽然不说得像剥了壳的水煮，但至少是个纹理均匀的茶叶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晚桐没说什么，朝他伸手，“手机给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虞晚桐勾了勾角，笑意渐深，语气玩味：

        虞峥嵘平时在队虽然称不上黑面阎王之类的，但也是个冷脸酷哥，再加上打架实力杠杠的，来没有人更别说是异，敢这样直白地调戏他，虞晚桐还是第一个。

        虞峥嵘愣了一下，从兜里摸出手机递给她，然后快步走到床边坐下，有些紧张地看着妹妹——虽然他也不知自己的紧张是为何而来，有些刺激，也有些新鲜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虞晚桐并没有查岗的意思，至少现在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个间接的回答，也是一个希望虞晚桐见好就收的信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，打你我手疼。”

里发出的声音困倦得像是睡迷糊的小猫，又像是她被梦境绑架前最后的呓语：

        是他送给虞晚桐的戒指，也是虞晚桐送给他的戒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晨跑回来后洗了个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妹妹，或者说爱人，他用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描摹她的眼眉，不忍心不看，又不忍心多看，生怕目光再重一些就将碰碎，惊扰了她再度续上的回笼觉。

        从未谈过恋爱的虞峥嵘努力回想着从言情小说中看来的，早就忘得差不多的恋爱常识，朴实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