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，我的确需要好好考虑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99朵，每一朵我都很喜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她恋爱结婚，嫁人成家，然后相夫教子，以另一个男人的妻子的份葬在他家的祖坟，而当父母一死，时过境迁，就再也没人知这曾经是你无比深爱过的妹妹？

        真是嘴比人，心比嘴的臭男人，心和嘴加起来都快比他鸡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各自的枪里只有一颗真心，剩下的都是谎言，逃避，强壮镇定，争强好胜与不愿直面卑劣的伪善。

        先是左手，再是右手，他整个人从虞晚桐床上迅速弹起，神情平静地立在虞晚桐床边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晚桐意有所指地打量了虞峥嵘撑在自己侧的手几眼，当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时，虞峥嵘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烙铁了一下，下意识地收回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晚桐笑着看虞峥嵘在兜外的那截手臂上青爆气，看他虽然转，却迟迟不愿离开，似乎是在等一句挽留。

        虞峥嵘，你一个连作业答案都不愿意和别人分享，也从来不允许别人对你的决定指手划脚的独裁者，能接受别人在你臻爱的，不愿意别人比你更靠近她的亲妹妹的人生中添墨画彩吗？

        虞晚桐心中冷淡且冷静地剖写着虞峥嵘的心理，面上对着虞峥嵘却笑得眉眼弯弯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要她表现出犹疑，表现出对感情界线的模糊，他就有理由把这归结于妹妹的不成熟和鸟情节，然后再次一步步退回到守护者的位置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晚桐欣赏着杀伐果断的哥哥难得迟疑踌躇的模样，最后悠悠开口：

        “虞峥嵘，我觉得你说得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虞峥嵘对上虞晚桐笑时妩媚的眉眼，心骤然加速，他以为这是心在悸动，便错过了直觉的预警，毫无预料地被她接下来的话语击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送的玫瑰我很喜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个很好的哥哥。但这不意味着你是个很好的男人，男人在外面和在家里总是不一样的，尤其是在这个男人还有恶劣前科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虞晚桐把他房间的钥匙给了他，虞峥嵘接过后放入兜，手也松松地插在兜中，淡淡：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么现在，晚安。哥哥，一个合格的好哥哥不应该在深夜滞留妹妹的房间，尤其是妹妹还穿着睡衣，躺在床上的时候。不是吗？”

虞峥嵘气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。晚安，桐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虞峥嵘率先开了枪。

        俄罗斯轮盘赌游戏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晚桐看着虞峥嵘僵住的神情，和抿紧的，笑得越发恣睢肆意。

        虞峥嵘，你真的觉得尝过我的滋味后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当哥哥吗？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轮击，在每一个抵死缠绵的空隙用枪对准彼此的脆弱，又一次一次的从空枪下幸存，直到其中一个人不幸被真心击中，鲜血泛滥成艳而趋近荼蘼的玫瑰，从此再也不能否认，那被尖刺撑起的腔里，心脏的动是因为闻到了另一个人散发的馥郁芬芳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现在轮到她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虞峥嵘说她不需要用笑容讨好他，所以她笑了，不是为他，而是为自己即将拉开序幕的一场游戏。

        死鸭子嘴，到这个时候还要狡辩，还要否认他们之间的感情。他的问题看似是在给她选择的机会，但又何尝不是在给他自己一条退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