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是你，为什么是你，为什么在这里，为什么……”一连串的问话，几乎已经令许亦涵陷脑混乱的障中，心的剧痛如同瞬间将她淹没，泪霎时涌，即刻从巴滴，悲戚的哭喊与质问，难以发心底的莫名愤恨与惊慌失落。

康昱明！

三狗等人在旁撕心裂肺地叫着，泪鼻涕齐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渐渐黯淡的瞳。

此前电光火石中发生的一切，突然倒带回放，慢速重播：就在许亦涵冲去以前，一影从她此前视线所不及之飞窜而，直接扑向那人，试图扼住他的手腕，并以血肉之躯将后方的谭永安完全遮挡。二人短暂的厮斗中，数发弹瞬间穿那人的，沉闷的倒地声与鲜血溅的画面同时呈现。

“阿明！”惊愕万状中，凄厉苍凉的声音颤抖着几近失控，她的手伸去，想碰他，又不敢，这已然破碎的，仿佛一手指碰过去，都会将他仅存的鲜血挤一大。

甚至连他自己也本不明白，为什么要在她离开之后，不甘地让人跟踪她。

任谁也想不到，康昱明会现在这里，更不会想到，他竟舍命相救一个与他理论上全然无关，位置上基本对立的警察。

康昱明？

直到他注意到谭永安的存在，才终于明白她离开的真正原因，也隐约意识到，只怕她是不会回来了。

哄乱中，两名大庭广众持枪杀人的死士已经被拷上，众人纷纷围着倒在地上的康昱明，检查着他的伤。

他已无力，也无心告诉她这些问题的答案。

许亦涵不知哪来的力气，推开两个警察，扒一条路来，几乎连带爬，赶到他边，一便看见他大片血红，膛起伏间，血自数个血中汩汩涌，止也止不住。

金盆洗手，洗心革面，为了一个警察。

她刚离开时的悲惨与不易，他比谭永安知得更清楚，但却始终没有伸援手，希冀在认识到现实的残酷之后，她会回心转意，上门再去求他收留，这场“离家走”在他里一直只是小打小闹而已。

他知她在夜市里摆摊，跟人发生争执，耍买卖把那批货理掉，整夜赖在24小时不关门的肯德基里，后来又替酒吧拉客，为了忽悠客人卖酒一个劲陪喝，又因为险些被狼占便宜暴脾气险些惹祸来……

，在许亦涵耳中化作嗡嗡的蜂鸣。

康昱明仍是一贯皱着眉的不耐之，渐渐无神的中浮一解脱之，似有欣，也有叹惋，说不尽的复杂。

谭永安因大受伤坐在地上，愕然地望着前既非同事也非好友的救命恩人――他歪在血泊中的脸，与此前照片上所见不同，更显得颓废与倦怠，一双桀骜不驯的霎时瞪大，颤抖的睫上沾了几滴血，落在他的中。

谭永安只是看过康昱明的档案，冷冰冰的资料和一张照片，还有听途说的传闻，而康昱明却早已将他的方方面面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