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倏然睁开睛，面前，塑像安静地着自己的脑袋，艰难地睁着被灰尘糊上一半的睛，依旧是面无表地看着正前方。右前方的角落里，不知是谁堆着一堆稻草，有几被漏来的风到了，落到了地上。

拜第一的时候，沈晴突然觉得庙里有什么动静，像是稻草被什么东西碰到了。

这是一座夫妻坟。

沈晴刚一走去，差被灰尘呛得咳来，平复了呼之后，沈晴眯着睛看了看供桌上方摆着的东西，嘴角不自觉一。

这个城隍庙的岁数已经很大了，已经千疮百孔的墙面四漏风，不过好是庙里的采光不错，细小的灰尘在光束中上翻飞。

走了二十多分钟之后，她停在了一座坟墓前。

……

这个城隍庙是沈晴一次扫墓时发现的，那个时候的沈晴对这里还不算太熟悉，扫完墓回去的路上不小心走错路，走到了这个庙前面。那个时候这里的人还很多，来这里上香的人络绎不绝，于是当时的她也跟着去拜了拜。自那以后，每一次给父母扫墓她都会来这里拜拜。虽然在漫长的时间里，这儿已经随着人迁徙变得荒凉起来，但这个习惯已经养成了。

“不知为什么，昨天晚上梦见你们了，所以今天就来看看你们。”她看了看墓碑上贴着的照片，有些迟疑地说：“应该是你们吧，我没亲见过你们，不过照片里的你们是长那个样的。”

完这些之后，沈晴跪坐在墓前，：“爸妈，我来看你们了。”

沈晴看着那个雕像，无奈地摇摇，只怕一次再来的时候，连这个都没了吧？她从竹篮里拿一个提前准备好的垫，仔细地铺在地上，跪了去。

抬起，面前的塑像还是站在那里，沈晴皱了皱眉，打量了一这个塑像。不知为什么，她突然觉得这个塑像的表和刚才有些不同，像是，有些狡黠。

她把篮放到了地上，挨个将篮里的东西去了来，小米酒、大米饭、炸黄鱼、红烧肉，乱七八糟的一堆儿东西全都放在了墓前。

沈晴没有多想又拜了去，拜去的一瞬间，又是一声簌簌的响声，沈晴没有那个声音，持拜完了第三。

低看着颜有些过于郁，看着并不怎么好吃的红烧肉，沈晴沉默了许久，再抬的时候，她对着照片笑了笑：“什么时候再给我托个梦吧，我……很想你们了。”

这座坟墓被枯黄的杂草覆盖着，上盖着两个贴在一起的泥块儿。在a市的习俗里，墓里埋一个人就放一个泥块，埋着夫妻两个就放两个泥块。

“我记得许阿姨说过你们喜吃这些，所以就带些来了，我红烧肉的技术不怎么样，妈你看着吃吧。”

上一次来的时候好歹还是三个塑像立在上面，这一次来，那两个铜像已经不知何去了，不知是被哪个人偷去卖了。供桌上只剩一个孤零零的木像，着一个摇摇坠的脑袋，睁着一只灰蒙蒙的睛，□□地立在原地。

在墓前呆了近半个小时，沈晴起，拍了拍自己的，拎起竹篮，离开了这里。她并没有照原路返回，而是另外寻了一条路走，沿着几乎被杂草淹没净的路，沈晴停在了一个破败的城隍庙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