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都回了什么？”

这一起床，程真傻了。懒腰抻到一半，她看见了沈仲南。

“再见，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……可能你不相信……但是我……不迎你。”

往他面前一站，她这不算矮的个反而显得小了。连同气势一并弱了来。

“没关系，是梦。”

他深地说，然而她却睡着了。她抱着他不肯松手，像只小猫似的，窝在他前。

往他脸上亲了一之后，她便躺睡着了。

沈仲南不知她在说哪一段人生经历，也并不知她发生过什么。总之，听起来很伤。

“程小。”

次日清晨如约而至。睡到自然醒的程真并不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。她这个人有个病，喝酒健忘，并且撒酒疯的方式就是抱人。她并不知昨晚上了多少令她悔青的事。

“你知我最想要什么吗？小时候，我特别希望被人拥抱，可是他们来来走走的，没人把我带走。没人抱我……没人……”

她又像在酒店那时摸他的眉，睛，鼻，嘴巴。摸得他更难受了。

“我记得我收到你的信息，然后我去给你回信息。”

程真堵住门，“沈总，你为什么会在这？”

好像认识他了，忽然松开被，钻他怀里。她紧紧抱着他，生怕后有什么东西追上来。

“你问我还有什么要问，我发的是我之前准备的一些术语截图。”

他觉得这样不妥，应该与她保持一个安全距离。于是他轻轻唤醒她，“躺好好睡，盖上被。”

“都”这个字，包涵了许多容。那么，都包涵了什么呢？

程真锐地看到他脸上的红印，捂紧了自己的领。不对，她上穿得很整齐，上也没有什么异样。

这样的时刻，这样的女人，分分钟都在考验他的德和定力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此番告别的话说地莫名其妙，之前的表白也很是突兀。他在她的世界里起了很大波澜么？难真是他太迟钝了，他怎么一觉都没有。

“你都不记得了？”他反问。

沈仲南温柔地安抚她，那声音让他自己都觉得肉麻。

“你等一。”

因为受惊，她一路跌向后，撞倒了桌上的杯，碎了一地玻璃碴。

平日工作状态里，程真是个很懂得分寸很称职的翻译人员。从不矫造作，从不把自己当女使唤，从不显需要人照料的样。正因如此，现在的她这番粘人，这番依赖倒让人心生不忍。

“你发的是三张自拍，外加个人定位。所以我就去找你了。――见到我之后的事，记得么？”

“之后……”她想不起来了。

人在怀，沈仲南不知不觉地看得久了一些。那位大婶说的没错，她的确是个漂亮的人。

“好。”

“沈总……你怎么会在我家？”

她若有所思地躺来，还是搂着他的脖，“你要走了是吧？走吧……走了就再也别来了。”

她忽然很难过，“你可以抱抱我吗？”

沈仲南将她抱实，让她安心地在他怀中胡言乱语。

沈仲南看她醒了，穿起外套，整了整衣领，“既然你没什么事，我也该走了。小心别扎脚。”

“如果你愿意，我可以帮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