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张了张嘴，“嗯，越近越好。”

预备铃响之前，谁都再没有说话。走在路上的同学越来越少，他后退几步，冲她挥了挥手，“回去吧。”

三的生活比想象中的更加兵荒乱。从清晨睁开始，到晚上熄灯就寝，在忙碌而迷惘的无尽循环里，每天都过得和昨天一模一样。

也许是放暑假太久没见面的缘故，他俊朗的眉似乎都变得陌生起来，尤其是当他低着沉默的时候，从某些角度看过去，她几乎认不是他了。

她的脑里白茫茫的，像被雷击过后的短暂休克，两只耳朵嗡嗡地响成一团。

树丛里的蝉鸣声格外响亮，那些雄知了一刻不停地震动着腹的发音，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。

阳光穿过大树边缘渐渐稀疏的枝叶，然后被柔和地切割，碎金般洒在他笔的校服上。他站在树荫的尽，对她说，“不要再歉了。”

他靠在表面斑驳的树上，困惑地看了她好一会儿，终于反应过来。

“今年的运动会，你会不会回来？跑三千米，你还会参加吗？”

教学楼外围栏上那一大片橘红的凌霄花已经落尽了，她在学校里的活动范围越缩越小，渐渐变成堂、教室、宿舍，三一线。

他摆了摆手，转从那棵巨大的法国梧桐树离开，然后消失在寝室楼的转角，再也看不见了。

家长

见她不吭声，他也跟着沉默来。

“那个女人的病，后来治好了吗？”

“不提了，为那种人生气，本不值得。你呢，以后读大学怎么打算，留在省吗？”

最后一遍寝室楼的铃声响起来了，她远远地就看见几个值周生围在大门，拿着笔记本准备登记晚归名单。

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，卫楷没有回来。

她往女生宿舍的方向小跑了几步，又回过朝他喊，“再见！”

“谁？”

“嗯，就照以前说好的。一千五、三千、四乘一百、四乘四百，只要你拿满四块金牌，我就请你去堂二楼菜。”

模一样。”

“快回去吧。跑快，别迟到了。”

“怎么？”他笑了笑，“赢了比赛，你请吃饭吗？”

“没有。反正我不去。”她了神，目光游离着飘向远，“我不吃辣。”

“那个泼妇会有什么病？脑有病？”他的眉紧皱，“居然还和你舅舅说要当面歉，她有向你当面歉吗？”

“好，你记得充饭卡，别像去年一样。”

“之前在医院的时候，你舅舅也是这个反应。推荐信的事，他和你说过了吧？”

很多

“卫楷，”她叫住他，“上次的事，对不起。”

她没有说话，静静地站在原地。汗源源不断地从颈窝蔓延到后背上，依稀有风贴着微湿的脸颊快速掠过。

“说不定还真有，晚上像疯似的，后来在病房里和我们说话的时候又变得人模狗样。”即使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，但提起那人的时候，他依旧一副厌恶的表，“你说得没错，当时就应该把她送到第三人民医院去检查一。”

卫楷被她逗笑了，一洁白整齐的牙齿格外好看。他抬起手，似乎是想摸她的脑袋，但他又看了看她的表，胳膊伸到一半就放了。

她听见自己开问他，“她没有神病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