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掐住脖颈，沈岁顿时说不话来，也有些眩晕，前戚岁柔的脸也时而模糊时而清晰，很是怪异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，戚岁柔却重新牵住他的手，睛微微一弯，“随我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火红的喜服衬得戚岁柔明艳动人，她珠花步摇，一颦一笑皆是风。

        承认了救他，却并不想同他在一起……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明明确确的知，戚岁柔，是他的心上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旁的戚岁柔声音淡淡，但在闹的唢呐声中却依旧清晰，“嗯，估计是浮云城的习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岁满喜地望着戚岁柔，罕见的有些磕巴，“我送你花，你……你也送我发簪，可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迎亲的唢呐声戛然而止，周围景象瞬息万变，快速旋转了起来，不知是那景在转，还是自己在转，沈岁疼得几乎快要炸裂，将晕未晕之际，睁却又看到了一喜服的戚岁柔。

        要在浮云城执行任务的记忆瞬时涌来，沈岁瞳孔骤缩，耳中嗡鸣不止，意识抓紧戚岁柔的手，“师，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领队的是一名形瘦的男，深红的长袍垂至脚面，腰间着一柄长剑，或许是为了迎亲开，他拎着一盏红灯笼，手里也举着一柄红伞，那伞面与他的衣裳颜颇为相近，几乎为一，远远只能看到其上扬的嘴角。

        见沈岁定定地看着自己，戚岁柔有些害羞地抿嘴偏，倾去拿盛酒的葫芦，递到沈岁跟前，“莫要这般瞧我，饮合卺酒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果然，她还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戚岁柔只淡淡地望着他，不说好，亦不说不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，今日可是你我大婚呐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拨开人群，灯火深呈现了别样的风景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自己，才是那新婿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昔日的师弟之，在他知她救了他便彻底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戚岁柔闻言侧冲他一笑，“是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因为那人的衣服颜有些深沉，与正红有过之而无不及，沈岁倒是能断定那人只是一名迎亲使官，并不是新婿本人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被师的笑颜刺激得有些脸，沈岁虚虚握拳放在嘴前假意咳嗽两声，神又继续瞟到那迎亲的队伍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竟是他初浮云城时撞见的那名“师弟”？！

        沈岁有些莫名，“夜里迎亲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戚岁柔温柔地望着他，眸中意缱绻，“我们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对，委婉一，她之前避着自己，或许本就是不愿，他断不能这般她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沈岁挠挠，“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领队之人举着伞从他前走过，挂着红绸的伞缘被风得扬起，对方的整张脸便赫然现在沈岁中。

        随着迎亲队伍的由远及近，沈岁与戚岁柔便往旁边迈了一步，给队伍让路。

        合卺酒，锦帐缱绻，月圆

        沈岁一颗扑通扑通动的心渐渐沉了去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红伞红绸，红烛灯笼，两列人的后面还有一红的花轿，不论是开的领队，还是抬轿的轿夫，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唢呐声响得近乎恼人，鞭炮也炸得恣意，伴着这灯火如昼的夜，竟有一种说不来地闹，和怪异。

艳，却也是眉目如画，得动人。幼时顽，那双目里多是怒火，会教训自己的顽劣，可现在，那桃花杏里却柔似风，映着灯火，映着自己，沈岁的心，狠狠地了一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沈岁的心又快速了起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