典礼临近尾声，李教授准备离开，临行前，他看向魏亦可，终于不再试图对她的职业规划指手画脚，只是留一句朴素的嘱托：“亦可啊，以后毕业了，不遇到什么事，都随时可以联系我和赵老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招呼了一位路过的学生，帮忙拍三人合影。魏亦可捧着那束明亮的向日葵站在中间，两位导师分立两侧。镜定格时，三人都了笑容，阳光正好，画面看起来和谐而圆满。

        与李教授的合照规规矩矩。而轮到和赵云舟时，魏亦可毫不犹豫地紧紧贴向他侧，也微微倾斜，亲昵地靠向他的肩膀，脸上洋溢着依赖与全然放松的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……”李教授脸上掠过一丝错愕与不解，在他看来，还有什么能比儿女的博士毕业典礼更重要？

        魏亦可神平静，直接回答：“我爸妈没来。他们比较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是她和赵云舟的第一张正式合照，在阳光，在毕业的这一天，她不再隐藏那份特殊的亲近。

        被名的李教授欣然：“当然可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李老师。”魏亦可看着这位指导了自己多年的导师，诚恳地、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教授作为她的大导师，自然也会席。看到魏亦可过来，李教授脸上惯常的、带着些许严肃的笑容：“亦可，恭喜毕业啊。”尽过去对这个学生有过诸多“不合群”、“太有主见”的不满，但能顺利毕业，没给他丢面，终究是件好事。作为导师，他习惯地关怀：“你父母在哪里？我和赵老师应该去和他们打个招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对啊，还要拍照。

        赵云舟没有说什么，只是稍稍退开一，用指腹极尽轻柔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。“别哭了，”他声音里带着怜惜的笑意，“再哭，妆就要花了。我们待会还要拍照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等她补好妆，整理好绪来寻找赵云舟时，看见他正捧着那束向日葵，与李教授站在一起交谈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躬，是对过往学术生涯的告别，也是对所有帮助过她的人，尤其是对此刻站在边、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她的赵云舟，一种无声却郑重的谢。未来的路或许迷茫，但此刻，她手握向日葵，旁有他，心中充满了告一段落的伤与迈向新起的勇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也算是亦可的家人了。”赵云舟适时地接过话，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，“我们不是都来了吗？李老师，我们一起去拍张合照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魏亦可立刻被这句话拉回了现实。她将花回赵云舟怀里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句“等我一”，便转小跑着向洗手间冲去，她可不想未来的几十年里，每次翻看毕业照，看到的都是自己哭花妆的狼狈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了能顺理成章地与赵云舟单独合影，魏亦可主动对李教授提：“李老师，我能和您单独拍一张吗？”

受控制地夺眶而，沾湿了他前的衣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