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脏还在腔里疯狂地擂动，咚咚、咚咚，声音大得让她自己都觉得震耳。

目光带来的灼。

        竹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微光引，又迫自己移开。她能清晰地闻到他上散发来的气味，丝丝缕缕，像看不见的丝线缠绕着她，让她无法挣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走。”      一个字，短促。

        竹也站在原地没动。声控灯因为没了持续的声音，骤然熄灭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猛地松了一气，后背瞬间起了一层薄汗，粘腻地贴在衬衫上。肩上被咬过的地方和唇上火辣辣的疼变得更加清晰，提醒着她刚才发生过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竹也发紧。攥着错题本的手指用力到指甲掐了壳封面。她盯着自己鞋尖前那块被走廊灯光照亮的磨石地面，咙深艰难地挤一个低弱的声音：

        薄盏没再停留，单手回兜，转了楼梯。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，由近及远，很快消失在方。

        竹也挪动脚步，跟在他后半步的距离。他上那大的存在，即使在光亮也丝毫未减。苦柠雪松的清冽冷香固执地萦绕着她，无孔不地钻她的鼻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目光落在竹也脸上，很短暂的一瞥，没有任何绪传递，更像是一种确认。

        薄盏没有回看她，径自走在前方。他的步伐很大，但似乎有意无意地放慢了一速度。走廊长长的，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回响。磨石地面冰冷光，竹也低看着自己脚晃动的影，紧跟着他宽阔背影投的那片阴影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廊的光彻底涌了来，驱散了教室里的黑暗。薄盏大的影立在门的光晕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空气里，那属于他的苦柠雪松的冷冽香气，似乎还顽固地停留在她周围，萦绕不去，像一张看不见的网。

        黑暗重新包裹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背影，肩线宽阔畅，走路时颚习惯地微微抬起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。手腕上那条复古的银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，链尾的小小“盏”字坠偶尔折一金属的冷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手指带着微凉的温度，动作有条不紊，将领抚平，扣好那颗被他咬她时蹭开了的纽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薄盏没再看她。他自然地收回手，那片小小的桂花花被他随意地碾在指腹间，碎，然后弹开。接着，他伸手，开始整理她刚才被他扯乱的校服衬衫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抬手，冰凉的指尖意

        “走了。”      他吐两个字，算是告别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走到走廊尽的光明，楼梯的声控灯因为脚步声骤然亮起，刺目的白光晃了一竹也的睛。薄盏在楼梯停脚步，转过。

        薄盏没再说什么，转推开了虚掩的教室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晚的‘补习’，”薄盏开，声音恢复了那种没什么波澜的调，清晰地砸竹也的耳朵，“老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竹也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竹也低，看着自己恢复整齐的领，肩上那个隐秘的咬痕还在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，目光在她骤然绷紧的颌线上一掠而过，补充：“别迟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灯光毫无遮拦地落在他脸上。那唇上的伤在明亮的灯光更加明显，破了，边缘泛着一微妙的红，上他冷白的肤和没什么表的脸，有种惊心动魄的脆弱和侵略交织的奇异魅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。”      他收回手，垂在侧，仿佛无事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