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如果不是黄承勋，那男人又是谁？

        她记得那天柚柚问：「那你对他有觉吗？」

        那场意外留的后遗症，祁苒虽然早就恢复了正常，却总会在某些时候痛，还有――那些反复现的梦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时常梦见一个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记得自己没接话，只是低喝了，把那些悄然浮现的怀疑，慢慢压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对啊，你有带他现在我们聚餐里过吗？」柚柚说得更直白，「而且他又不是你会喜的那型，这人太可疑了吧。」

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就像石丢面，让她心漾开层层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交往过的人会让你不习惯？这也太怪了吧。」谢知禾当时斜看她，「你们交往前不是也应该有什么吧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她那时候也说不个所以然来，只能喃喃附和：「他说……我们当初想保密，不想太多人知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那时候轻声说：「他总是抱着我、亲我，我觉得好熟，可我从来看不清他的脸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梦境总是朦胧破碎，像隔着雾气的玻璃窗，模糊得不像现实，却又真实得让人无法忽视。她从没看清过他的脸，但每次梦里都与他靠得很近，有时交谈，有时拥抱，有时亲吻。醒来时心总是很快，像是遗失了什么，又无从追回。

        黄承勋却只是沉默地看着她，过了很久才说：「没关系，我会更努力让你再次喜上我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如果那个人是黄承勋，你会不会早该认来了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她还记得柚柚那句几近灵魂拷问的反问：「你有这么矜持吗？」

        而从那之后，他仍旧像什么都没变过一样继续现，像是「贴的追求者」，也像是「不愿放手的旧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沉默了很久才回答：「我不知。有时候他靠得太近，我会有不舒服……但我又觉得，是不是只是我还没习惯？」

        谢知禾当场脸就变了：「真的假的？我们以前都没听你说过啊。我以为他只是系上小组同学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听完，只觉得背脊发凉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她也笑了来，却笑得有些心虚。那段时间她的大脑就像被泡过一样模糊不清，黄承勋说的话听起来很有逻辑，行为举止也很贴自然。每天带饭、陪诊、买果、问病……，一切举止都太自然亲昵，让她不知不觉陷一种是不是自己真的忘了什么的怀疑。

        带着各种各样的疑惑，祁苒没有答应跟黄承勋在一起，她只是尴尬又诚恳的说「承勋……我不确定过去发生了什么，但我现在不想继续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柚柚问起：「那个梦呢？你不是常说梦到一个男人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