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章  方擎安（三）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清晨，维跟着方擎安一起穿过雪山，来到了南国的境nei。

        山脚xia是一片广袤的松树林，他们穿行在林中，参天大树形成了一dao巨大的绿se屏障。

        森林被一层薄薄的雾笼罩着，朝阳升起，雾气渐渐消散，透过叶间的feng隙洒xia斑驳的光影。

        蜿蜒的小路两旁，野花竞相绽放，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香气。

        维独自一人的时候，从未留意过这样mei丽的自然景se，忍不住驻足欣赏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，一条碗koucu的蛇吐着信zi向她冲了过来，还没来得及闪躲，就被方擎安一把拽过护到shen后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条蛇看了看他们，吐了吐信zi，又钻回了森林深chu1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它们看起来好像不太喜huan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擎安低tou看着维，轻轻地笑了笑，牵起她的手，拉着她继续前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片森林里有很多很多的蛇，它们躲在暗chu1，盘踞在树枝上，蛰伏在草丛里，朝着她吐着鲜红的she2tou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我很奇怪吧……它们好像嗅得到我shen上的味dao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shen上？有什么味dao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羽mao……羽mao恶心的味dao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也没有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擎安凑近维的shen边闻了闻，重复了一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也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拉着手一前一后缓慢前行，那些蛇明显收敛了很多。

        维gan受着掌心传来冰冷的温度，他的手非常的凉，手指骨节分明，jianying而cu糙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动作明明很轻柔，可速度和动作都被他完全掌控着。

        维觉得很不自在，但她并不想放开这只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有没有……被清洗过记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擎安突然停xia了脚步，维一tou撞jin了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，我们在当年jinru实验室之前就被已经被清洗过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啊……原来……你还记得这么久远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维抬tou看向方擎安，他好像在回忆些什么，目光呆滞地朝一个方向望去，yan睛空dong无神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是这种yan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概……有多少次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擎安摇摇tou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，如果不定期去清洗记忆，就会chu现jing1神失常的状况，那种样zi……确实有些太狼狈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也是这样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维diandiantou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呢？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……还能记得多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擎安似乎并不相信，看着维的yan睛笑了起来，“有些事，不论多久都不会忘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很轻很轻，“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维张了张嘴，却什么也说不chu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的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刀刺穿老师xiong膛的时候，那只拿刀的手溅满了他的鲜血……她永远都忘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路携手而行，走到森林深chu1，方擎安突然停了xia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维，你觉不觉得这里有些奇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擎安松开了她的手，走到一片宽阔地带。

        yan前是一片奇异的景象，方圆十几米nei，原本生机bobo的参天大树如同一座凄凉的雕像，枯萎的树枝无助地伸展着，地上一片枯黄。

        遮蔽了日光的森林在这里留xia了一个大dong，抬起tou就可以望见天空。

        苍翠茂密的森林，仿佛长chu了一块灰黑se的斑dian，呈现chu一片死亡之se，十分的突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里发生过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擎安环视四周，拿chu一只微型相机开始拍摄。

        维摇了摇tou，她扬起手臂，等待一只鸟能飞到她的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一路好像很少看到鸟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擎安看到她的动作，抬起tou四chu1看了看，“大概是因为这里的蛇实在是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片刻间，一只角鸮从森林深chu1盘旋而xia，落在维的手臂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它的shen材壮硕有力，爪zi极其的锋利，锐利的yan神直勾勾地盯着维，对她发chu了蛇一样的嘶嘶声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后，便震动双翅消失在幽暗的森林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里还有很多这样的dong，而且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多几chu1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rou了rou手臂，刚才被那对利爪抓得生疼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擎安一脸迷茫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它刚才……好像就是这么说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能和它们说话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擎安惊讶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维diandiantou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夜莺……你真的很不可思议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擎安又习惯xing地抬手摸了摸她的tou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擎安笑眯眯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、没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一路沿着河liu走到了森林的边缘chu1，qing况确实和那只角鸮说的一样，每隔一段距离都可以看到那样的大dong。甚至有几chu1，大树已经变得焦黑，树pi脱落，树gan1满是伤痕，里面爬满了虫zi，已经彻底死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什么东西，可以把方圆十米的树木全都腐蚀？不，不只是树，是所有的生wu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擎安一边走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