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死，她卖帮他还债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不是很合他的意？

        被肾上素激发潜力，心里却很冷静，送这个男人去死是世界上最天经地义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面黑黄的男人抓着酒杯，正两边轮往嘴里灌，他专门拿最面的酒杯，看上去醉得很。

        发现大家都在看他，他更兴奋了，手里没喝完的酒杯甩在地上，溅了自己一，用手指着台上的女孩，歪歪扭扭就要往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她从未走过那间发霉的土房，她确实跟他一样着莽撞疯狂的血，一样充满了仇恨，她也继承了他对她的鄙视，一样看不起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明碰到的那个女人，她没说的提醒是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明瑜大喊一声，宾客这才像是醒来，有人过来住男人，明瑜和一个保镖把林远桥拉到一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愣着什么！来人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生意？个婊给他卖的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还算净的衣服也脏了，他挣扎在地上扭动，两乱蹬，嘴里还在脏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确实是他的女儿。

        收利贷的人是怎么找到她的，居然跨越省城追过来，连她的住址和兼职的公司都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把银光闪闪的餐刀，晃得人花。

        妈妈是个懦弱的人吗？被折磨得什么也不愿意想，最后喝了农药，一句话也没有留给她。权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，没有那些痛苦，没有活过这一生。

脆弱的玻璃建筑丁零当啷倒塌，金的了满桌满地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远桥不退反，被捉住的胳膊觉不到痛楚一样，什么都顾不上了，心里只有一个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卖挣了钱，还不过来给老尽孝，妈的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个婊要卖也不早卖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没有抗争，没有在星夜带她逃跑。什么都没有，什么都没有给林远桥。

        宾客目光如有实质，在江明野台上女孩和这个肮脏的老之间来回扫视，都想争先咂摸什么。江家的丑闻就这么直剌剌地在面前上演，如此俗难堪，简直让人激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他欠了一堆利贷，妈妈既要挨他的打，也要帮他挨打，她受不了了，最后只想到死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年妈妈定决心要带她离开，被他抓回去打断了，临死前都是一双跛脚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宅的保镖训练有素，不等别墅的主人使，两个带着蓝牙耳机的人架起男人两只胳膊往外拖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好了，现在她主动卖了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孩比地上老的力气更大，保镖不敢贸然松开老男人，一时间竟控制不住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挣扎，任由明瑜一掰开她的手指，手里紧攥的东西掉在草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既然他没死，那她送他去死。

        林远桥扭开保镖的挟制，手臂扬起，直上直锤在男人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次次自欺欺人地告别过去，原来一直在原地打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应该很兴吧，六岁那年他要卖她，没卖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太傻了，一次次低估他对她的恶，她的场应该和妈妈一样，被他得走投无路，最后自己结束生命。

        什么都没有，什么都没有。中间的事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赔钱货是谁，吃人肉喝人血的是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个赔钱货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看到他的瞬间很多事都有了解释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影扑了过来，保镖反应快，反手将人擒拿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