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音刚落，卵石便心领神会地从她那草莓背带裙的袋里，摸了一颗用糖纸包裹着的“糖果”。她剥开糖纸，的却不是甜的糖块，而是一颗表面布满了微小尖刺的、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小球。“这颗糖的味很特别哦，叔叔。”她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对贝里尼说，“只要把它放睛里，它就会像糖一样，在你的球上舞呢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拉过一张客座的椅，在贝里尼的对面坐，姿态优雅地翘起了二郎。他将那把从贝里尼桌上拿来的银质开信刀，在自己的指间灵巧地转动着，刀锋反的寒光，像毒蛇的信，在贝里尼的瞳孔里一闪一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停顿了一，欣赏着贝里尼中那几乎要溢来的恐惧。“这是一种很巧的技术，由我边这位沉默的艺术家――尼克斯先生独家提供。效果持续时间大概是三十分钟，足够我们行一场友好而坦诚的交。哦对了，副作用是，在药效快要结束的时候，你会大小便失禁。所以，我建议你最好抓紧时间，合我们的工作。不然，你这辈最后的回忆，可能就是闻着自己的屎味，思考人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卵石看到了那滴泪。她好奇地走上前，伸小小的手指，想要去碰它。“老大，你看，他哭了。是因为你说他要拉了吗？”她的语气天真无邪，仿佛在讨论一个有趣的自然现象。

敞开了所有大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也许吧。”阿纳托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。“或者，他是为自己即将逝去的、愚蠢的一生到悲伤。”他将目光重新锁定在贝里尼的睛上，那双灰蓝的眸瞬间变得锐利如鹰。“好了，贝里尼先生，游戏时间结束。现在，我们来谈正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将那把开信刀“啪”的一声，在了红木书桌上，刀尖没桌面半寸，刀柄兀自颤动着，发嗡嗡的声响。“我们来建立一个沟通方式。很简单，眨一睛，代表‘是’。眨两，代表‘不是’。如果你想装死不眨，或者试图用搐来迷惑我……嗯，我这位可的小怪，卵石，她会很乐意帮你活动一肌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让我来为你解答一吧，就当是……临终关怀服务。”阿纳托利的声音压得更低了，充满了磁，却也充满了恶意。“你现在觉到的，是一种神经阻断效应。你的大脑很清醒，非常清醒。你能觉到屁底这张椅的昂贵革，能闻到空气中你那雪茄没完留的臭味，甚至能觉到左边睾上那颗小小的炎正在发。但你就是动不了，也说不话。是不是很奇妙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番俗却又准的描述，像一把重锤，狠狠地砸在了贝里尼最后的尊严上。他的角，一滴浑浊的泪终于无法抑制地落来。这不是悔恨的泪，而是纯粹的、被彻底剥夺了反抗能力后，那种无助和屈辱的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