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纳托利满意地看着这一幕。他走到在椅上的贝里尼面前，弯腰，凑到他的耳边。他能闻到这个男人上因为恐惧而散发的、混杂着汗和古龙的酸腐气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唐・卢西亚诺・贝里尼的猛地一僵，他中的疯狂瞬间被一种极致的惊恐所取代。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。他的大脑还能思考，他的睛还能看见，他的耳朵还能听见，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任何一块肌肉。他就像一个被装了自己里的幽灵，一个活生生的、拥有意识的植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深一气，准备最后的赌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‘货’！”他还在最后的挣扎，却不自觉地向后退，直到后腰抵住了实的红木书桌。“这是一个误会！我们可以谈！无论你们想要什么，钱，还是别的，我都可以给你们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直起，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迷人而残忍的微笑。他看了一坐在沙发上，正饶有兴致地将一颗“糖果”在手里抛来抛去的卵石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贝里尼的手指即将碰到桌面的那个钮时，一直沉默不动的尼克斯，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书房里的歌剧还在继续唱着，那悲伤而华丽的咏叹调，此刻听起来，却像是为唐・贝里尼谱写的、最后的安魂曲。

狠狠地扎了贝里尼的心脏。贝里尼的脸瞬间变得惨白，额上渗了细密的冷汗。他终于意识到，这些人不是为了钱，不是为了地盘。他们是来索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踱步到书桌前，拿起贝里尼喝了一半的威士忌，放到鼻尖闻了闻。“麦卡18年，不错的选择。可惜，你这种人喝，糟蹋了。”他随手将那杯价值不菲的酒倒在了地毯上，金黄的迅速渗昂贵的羊里，留了一片深的污渍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动作轻柔得像人的抚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，小石，”他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，“开胃菜结束了。现在，让我们看看，主菜的味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看，我就说我们要谈谈。”阿纳托利的声音轻柔得像鬼的低语，那温的气息在贝里尼的耳廓上，让他到一阵阵战栗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。他仿佛只是晃动了一，一秒，就已经现在了贝里尼的侧面。他的手像一把铁钳，准地扣住了贝里尼的手腕。同时，另一只手的手指，以一种奇特的方式，在贝里尼的脖颈侧面的一个神经节上，轻轻一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，你哪儿也去不了了。我们可以慢慢聊，聊聊那批‘医疗资’，聊聊你的好奇心，再聊聊……我该用哪种方式，把你从这个世界上，抹得一二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谈？”阿纳托利挑了挑眉，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“我们当然要谈。但不是现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个侮辱的动作，彻底击溃了贝里尼最后的心理防线。他的中闪过一丝疯狂和决绝。他知求饶无用，唯一的生路，就在他右手方的那个秘密钮里。只要去，整个庄园的最警报就会响起，埋伏在暗的枪手会把这里打成筛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的动作，在阿纳托利的中，就像慢镜一样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