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睁开睛，转过，看着卢米那被白套和护目镜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侧脸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里，充满了胜利者的、轻松而残忍的愉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，我们只需要找个舒服的地方，坐来，一边喝着咖啡，一边等着看……我们那位副长先生，是如何在自己的日记本上，亲手给自己，画上最后一个、完的句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画面的中心，正是那栋灯火制、乱成一团的、海基宁庄园。

个关于“瑞典来的、疯狂的鬼伯爵”的、注定将会在赫尔辛基上社会，传很久很久的、惊悚的传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车窗外，风雪，似乎变得更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黑的奥迪A8，像一条中的、沉默的毒蛇，悄无声息地，驶离了这片松树林，汇了远方那条通往赫尔辛基市区的、空无一人的速公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不是B计划，Boss。”卢米冷冰冰地纠正，“这是在您启动‘紧急逃生装置’后，系统自动执行的、标准程中的一环。代号：‘舞台落幕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纳托利被他这番毫无趣的、充满了“程序员”思维的解释给逗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回，也没有说话，只是将一个军用级别的、度加密的平板电脑，递给了阿纳托利。

        阿纳托利没有看平板电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报告：目标人克劳斯・海基宁，生命征平稳，心率145，血压180/110。目前正于极度愤怒状态。据心理模型预测，他在接来的一个小时，有97.3%的概率，会独自一人书房，行‘绪平复’行为。”卢米用他那毫无起伏的、如同AI合成般的声音，行着“战况”汇报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距离海基宁庄园数公里外的一片僻静的、被白雪覆盖的松树林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得不错，卢米。”他闭上睛，用一种带着几分疲惫，但又充满了满足的语气，由衷地赞叹，“你那个‘大停电’的‘B计划’，简直是……天才之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只是脱了手上那双沾染了些许灰尘的、白的手套，随意地扔在了一边。然后，他解开了自己那条束缚得他有些不过气的真丝领结，松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，了一小片的、线条分明的锁骨。

        阿纳托利从容地、坐了副驾驶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卢米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靠在椅背上，长长地、舒了一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卢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只是默默地启动了汽车。

        驾驶座上，坐着一个从到脚都包裹在纯白隔服里的、纤细的影。

        而这场属于S.W.的、在赫尔辛基的、冰冷的“狩猎之夜”，也终于，缓缓地、落了它最后的、血的帷幕。

        几分钟后。

        平板电脑的屏幕上，正在实时播放着一段无人机从空拍摄的、红外线成像监控画面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辆黑的、没有任何牌照的奥迪A8，像一个幽灵，静静地停在路边，关闭了所有的车灯，与周围的黑暗，完地为了一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吧，好吧，‘舞台落幕’。”他笑着摇了摇，“不它叫什么，总之，效果好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车门，无声地打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