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的地方。”沈怀瑾的声音轻柔得像人最甜蜜的絮语,拂过你的心尖,“只有我们两个人。再没有这些烦人的事,没有藤枫,没有左家……也没有人会知
你的过去。”
他的目光锁定在你骤然抬起、布满惊惶泪的
睛上,“
,”他刻意停顿,“也会跟我们在一起。最好的疗养院,最好的医生。她再也不用为钱发愁,再也不用忍受那些病痛的折磨。她会好好的,”他加重语气,每一个字都像钉
敲
你的心脏,“长命百岁。”
你剧烈地颤抖着,目光定在那张小小的卡片上。
那陌生的名字,陌生的照片,宣告着“陆惜棠”这个存在的湮灭。
无路可退。无路可选。
你第一次,如此清晰地、带着血淋淋的痛,去回想那个一切的起
――那个充斥着廉价打印店油墨味的闷
午。
你颤抖着手,在伪造的学历证明上签“楚榆”这个名字。
是为了那张
命的医药费单上,那个天文数字般的金额。
可如果……如果早能预见,“骗人”的代价,是把自己一步步推比地狱更污秽、更绝望的深渊,成为那些云端之人轮番取乐、肆意羞辱的玩
……
你还会颤抖着,签那个名字吗?
绝望如深海淹没……
一尖锐的怨怼猛地冲上
,几乎要冲破齿关。
为什么?凭什么?
凭什么他们生来就站在云端,俯视众生,拥有随意摆他人命运、践踏他人尊严如同踩踏蝼蚁般的资本?
凭什么你空有足以傲视藤枫所有天之骄的
脑,却只能像砧板上待宰的鱼,永远仰人鼻息,在泥泞污秽里挣扎求生,连最卑微的、作为一个“人”的尊严都无法保全?
而……那个一生善良却从未享过一天清福、如同老树般
韧支撑着你的老人,为什么到了风烛残年之际,还要被病
如此残酷地折磨?
为什么她的边,除了你这个同样在绝望深渊里泥足深陷、自顾不暇的孙女,再无任何可以依靠的温
?
你的指尖在侧死死地蜷缩起来,指甲深深陷
掌心的
肉,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你缓缓地抬起。
脸上的泪痕尚未涸,蜿蜒在冰冷的
肤上。
你的声音很轻,轻得像一缕随时会被风散的游丝:
“……真的会没事吗?”
沈怀瑾的底掠过一丝奇异而明亮的光彩,快得如同幻觉。
他唇角的弧度加深,那笑容纯净无垢,带着全然的笃定:“我保证。她会得到最好的照顾,比在淮大附院好一百倍,一千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