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一个白板，在正中央画上一竖线，将整块空间一分为二――左边写上“需要命令的事”，右边写“可以自主决定的事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必须一厘米一厘米地把她的知拉回现实，唤醒她对“自己”的受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块白板被放在书房一角，随时可以增添容，也可以将某项从一边挪到另一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拥抱她，只是轻轻碰了一她的指尖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终于开始意识到：她选择，并不会遭到惩罚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次，她足足僵站了一分钟，才像穿过一片碎玻璃般，一挪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越来越少地回寻求“许可”，而是主动地选择。

不是靠外力压制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步，他停止主动碰，只等待她靠近。

        每天清晨，他都会问她：“今天你想去哪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二是：一旦预自己可能会陷危险或失控，要第一时间让他知。

        起初，她会焦躁，会避开目光，甚至蜷在角落里发抖，仿佛这个“选择”本就是种惩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称赞，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递给她外套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板左侧越来越空，右侧逐渐丰满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刻，她中浮现一丝迷茫后的释然。

        三是：所有亲密行为须建立在双方共识之上。原则上仅限于他，若有例外，须经他同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是：无论门还是回家，都要提前告知黎陌尘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某天，她轻声说：“想去湖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些规则，不是为了“束”她，而是为了在自由与秩序之间，找到她能安心呼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三步，他以规则取代命令。

        七七习惯极端秩序。混乱与自由对她不是解脱，而是失控的恐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早已发现，除非陷惊恐状态，她极少允许任何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很好。”他说，“次我们可以靠得更近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开始，几乎所有事项都密密麻麻地堆在左边：起床、穿衣、吃饭、洗澡、睡觉，甚至连说话、神接也被七七自己划“需要命令”的范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在这儿。如果你愿意，可以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他们彼此的承诺，不是命令，也不是束缚，而是一种相互信任的联结。

        最终，左边只剩三条：

        后来，像散步、冥想训练、简单锻炼这样的活动，也陆续移到了右边。

        七七多半不语，或低声说：“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黎陌尘不再接手决定，而是把选择还给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可以去湖边散步，或留在家些别的……但你得选一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他开始重构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最基本的日常渐渐被移到了右边。她开始尝试不再等待指令便去洗漱，自己的节奏吃饭，有时候甚至会挑选衣服――不是为了取悦谁，只是因为“她想穿那件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他不再越界。哪怕她需要帮助，也只是将手停在半空，说：

        黎陌尘帮她重新制定了一套“共识规则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从不促，只是静静陪着她，像一名守夜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只是扶一把，都会令她僵苍白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步，他放弃主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