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人，是彻底的抹除，连执法机构都查不到一丝痕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停顿片刻，低声补了一句：“而对我们这些‘守戒人’来说，那更意味着心都在它的掌控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是唯一的女孩，也是最小的一个。自她门后，师父再未收过弟，于是我们师兄弟的数目就定格在了十一人。“

        说到最后，他微微低，中浮现一种复杂而苍凉的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更重要的是――我们并非没问过。她也确确实实回答过：‘不要手。’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门弟众多，几乎全是师父从外面收养的孤儿。每天都在斗，像养蛊一样。活来的，才能学最厉害的功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一现，便成了众人瞩目的焦。说得直白些，我们这些所谓的‘师兄’，日日合纵连横、暗自较劲，不过是想博她多看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是持戒人，既然了命令，我们就只能遵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丢掉戒指，为了不被找回去，最多半年就换一次份和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她从不杀生。哪怕局势你死我活，她也总设法救伤者。她上有种东西，我们谁都不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她不同。她是个天才――能抗，够灵，悟又极。门未满两年，已无一人能与之匹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走后不久，师父就死了。秦一戎，成了新任掌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直到那一天，师父让我们依次以血祭戒。最后轮到她时，戒指忽然亮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师父便设局骗她上，并将她禁，但她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门派隐修于冰雪深山，四时寂寥，与世隔绝。正因如此，才得以延续最古老的戒律与传统。除非追随持戒人世，我们绝不能擅自踏山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它还能勾动人心底最深的恶念，将意志一扭曲、役，直到彻底掌控。凡是宣誓效忠它的人，上都会留印记――他们或许能得到所渴望的东西，但自此以后，便不再完全属于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后来，师父想借她之手控制戒指的力量，可她拒绝了，死也不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你问我们在哪，为什么不预……”他低声说，“说到底，我们都是在刀山火海里活来的人。而她，有种抚人心的生命力，总能在绝境里杀一条路。我们以为，她有她的理由，也撑得住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场变故后，我也离开了门派，与她彻底失联。直到几年前，我们才重新有了联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一铭顿了顿，神沉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年，小祁被带来的时候只有六七岁。她喊我们师父‘师伯’，待遇却和我们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它，选中了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