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：分手炮

        次日，穆音醒来，shen边没有段宗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走了吗？她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心tiao顿时漏了半拍，空dangdang的房间，忽然嗡嗡响起来，令她tou晕yan花。

        缓一kou气，查看衣柜，查看卫生间，他的东西都在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一会儿，段宗楼回来，买来早餐，放在餐桌上，他提一把椅zi坐xia，和从前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穆音去洗漱，回想昨晚，疑惑到底有没有跟他说什么，是梦中还是现实，她有些分不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一起不到一年，这却并非他们第一次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都快习以为常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朵见不得人的花，她偷偷种xia，像心tou肉那样疼ai喜huan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也是她第一次种花，费尽心思，嗅遍芬芳，也被凋落腐烂时的悲伤折磨得痛不yu生。

        花开花落，见多了，总会习惯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次分手时，无疑是最痛苦的。那时她没有想过，枯萎的花过了寒冬还能迎来重新盛放的chun天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孤独守着残碎的花瓶，即便枝gan1被她亲手折断，她仍旧痛骂命运不公，像个晚熟的青chun期女孩那样伤chun悲秋。那时她在书里看见，在aiqing面前，无论多大年龄的女人都像个女孩，掉一gen棒棒糖，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哭，再买一gen就行了。”书里说。

        穆音得到一些开解，却似乎有dian走偏了，她没有重新买一gen棒棒糖，而是将掉在地上的棒棒糖捡起来，抖抖上面的灰尘，还可以吃。

        某一天，冯郁无意间分享给她的视频里，有一条评论：如果你一次谈八个，闺蜜会认为你niuB；如果你一个谈八次，闺蜜会认为你脑zi有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穆音大为震惊，这颗棒棒糖已经掉了好几次，每次捡起来，吃得照旧起劲。

        难dao脑zi真的有问题？

        这是最后一次了。她这样想着，从卫生间chu来，走向餐桌，没有yan神交汇，从气氛中辨别，昨晚的确说chu了那话来，他也的确是听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无论是在她的想象中，亦或是在曾经发生过的现实中，像这样的诀别时刻，已然排练过许多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谈谈吧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在餐桌前相对而坐，段宗楼轻咽米粥，咬一kou馒tou，他似乎知dao将要发生什么，在以往用戏谑方式谈论这个话题时，他曾说，他大概一直zuo好了准备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默一分钟，穆音开kou：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妈让我国庆结婚，拗不过，我同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和谁？”他说。

        穆音叹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能是谁，姚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又一分钟。

        段宗楼抬tou，视线交汇一秒，穆音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们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早就知dao结局了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不肯去看他的yan睛，那双yan睛里一定有许多惹人可怜的神se，像无力对抗世界的小狗的yan，极易让她心ruan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去看，告诉自己，这次要狠xia心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剪不断，理还乱，只有连genba除，才能让这珠残chuan多时的孽花彻底死在万wu枯萎的深秋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chun天了。她gan到悲哀，因这和她的人生一样，她总预gan，未来是一yan能望到tou的灰暗日zi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默，一分钟，十分钟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整个早餐结束。

        段宗楼ca了ca嘴，穆音低tou喝着粥，余光gan知，他正在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光是这样，就让她的yan泪快liuchu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就看一yan吧。她在心里用力挣扎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tou，飞快的看了他一yan，对上了他的yan睛，视线交汇，并没有想象中的雷雨交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