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说什么呢？谁哭了，在说他吗？搞笑，怎么可能，他为什么要哭。

        陆谦笑得停不来，一答应：“好，待会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全一今晚一直觉有种无名躁动，那种烦躁在此刻达到峰，在那张往常平静的脸上毫无保留地展示来：“区区一个冉棋，有这么念念不忘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行是吧，那来玩儿不！哥几个给你准备了超超超大排面的单庆祝派对！庆祝你终于从婚姻的坟墓中他妈的诈尸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陆谦听到这句话后，本就被酒侵蚀的大脑直接炸了，在那一瞬间似乎有很短暂的失声，那些激昂的自我说服的话语，那些喧闹的、迷离的、堕落的背景音在那一刻都消失了，这句玩笑话像是巴掌一样打在他的脸上，边光怪陆离的面孔都消失了，一张张空白的脸在永不熄灭的灯质问他：“你是不是还在想冉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神经病啊你。”陆谦笑骂，“这是排面还是公开丢脸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还是不行，他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你是不是还在想冉棋？

        他是谁啊？他是陆谦，他是被从小当作接班人培养的、从小压别人一个的陆谦，他用得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方式来逃避现实？有什么现实要逃避的？不就是被绿了吗，不就是和了六年的人离婚了吗？多大事儿啊，值得用自己的底线去逃避？

        冉棋，冉棋。

        声音像溺者从底脱一样慢慢浮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没事没事，别哭了，是我错，我不应该提他。”他听见孟昭然无奈地说着，一双手搭上他的后颈，谢全一把他的脸扣在自己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你怎么把自己的经营成这个狗样？你到底是谁啊，是陆谦吗？陆谦怎么会活成这个狗样？陆谦到底错了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真是笑话，能有多难啊？找一个看得顺的，屁肉一一的，开个房间买上一盒套，便能用麻痹一整晚的神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是那么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哭来就好了。”他听见谢全一低低的声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哭了。”谢全一衣领被湿冷的泪打湿，陆谦把手抓在他衣服上，抓得那么紧，像是还想抓住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神他妈永葆青，字还是粉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到底是守自己的底线，还是为了冉棋而说服自己守底线？

，好像这本来就是人生中无所谓的小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有什么的？”孟昭然把手掌伸到他额心和谢全一膛的中间，将陆谦无力的脸扳了过来，就这么嬉笑着与陆谦说：“要不要跟我们去楼上的房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看不上你。”孟昭然又犯贱一样凑了过来，打发那男孩走了之后，笑嘻嘻地问陆谦：“还在想冉棋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把车钥匙递给车童，陆谦推门而。一到夜店，正中央最瞩目最耀的那个屏幕在动播放：祝陆少单快乐！永葆青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全一和孟昭然在低声谈事，余光却一直凝在被小男孩纠缠的那人上，只见陆谦挑起那男孩的衣领，一个要俯一吻的姿势，两人心里一绷时，陆谦却放开了那男孩。

        多简单直接，但他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包你今晚再也想不起来他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到玩乐，陆谦是真的没法和孟昭然比。这人天生就是个纨绔的坏种，没有什么风月声镇不住，当真是万花丛中过，片叶不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妈的，开心就行。”孟昭然大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的场面闹得比上一次还要大，硕大的灯牌放满在卡座周围，不用钱一样洒的酒折碎钻般的光芒，飞舞的假钞洋洋洒洒地与酒混在一起，迷醉的人群涌动着、暧昧地厮磨着，像没有明天一样的狂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那么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一把搂住他肩膀，都不用转看，闻到那包气就知是孟昭然，“怎么样！排面吗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有时候是真羡慕孟昭然上这几乎说得上是冷漠的洒脱劲，他宁愿孟昭然这样问他，也不愿意听到别人小心翼翼又可惜地提起他和冉棋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一阵哭声清晰地现在耳边，那么狼狈，那么失态，像要把心都掏来的哭法。陆谦听着想笑，可他知在哭的那人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今天难得放纵了一把，把放在车库最里面吃灰了好几年的布加迪威龙开了来，也不穿平时的休闲正装了，套了一件无袖短T、一条黑工装，对着镜随便抓了把发便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被拒绝之后，男孩倒是不恼，只是很纳闷地说：“哥？你是看得上还是看不上我？”特别真实的疑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行。”他笑着回答说，心里那郁气随着这句话被说，好像是散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陆谦对这样糜烂的场景无，但在酒的加持谁都容易上。在震耳的起哄声中，有个长得致无比的男孩膝行着向他爬来，想要亲吻他嘴角，被陆谦躲开。那男孩倒也不在意，转而啄吻起他耸动的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