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汁，苦得连颜淮也不免皱了一眉，他伸手从奉玉怀中抱过颜衿，以唇渡药，目光死死盯着怀中人的神，可颜衿莫说反应了，那药汁了，不多时依旧和之前一样顺着嘴角淌，寄香连忙拿了手绢去，但还是污了衣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让我守着锦娘吧，瞧不见她，我心里静不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姑姑，求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颜淮忽而想起之前颜衿服毒想要与顾宵同归于尽，待她醒来时，曾问过他怕不怕，他那时还说若是一动不动的睡着，那才是真的让人害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一个男哪里照顾得了锦娘，更别说你现在这个样――”三姑姑急得上前，话说了一半便又止住，她看着颜淮此时苍白憔悴的脸，双无神，更是心疼，“你让我怎么放心你们两兄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木檀端着药，不知还要不要再继续喂去，此时就算喂去大抵也是无用功，可就这么放弃，难不成就让颜衿这样？

        扭着手绢犹豫许久，颜衿这个况谁瞧了都没法，颜淮如今这个样，他们兄妹连心，又生怕他受不了了事，可要是不让颜淮待在这里，换位思考一谁又能忍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且不说锦娘这里我哪里抛得，就说我去了能劝什么，难不成开瞒着？就是去了，总不过是将况说一说，到最后大家哭成一团罢了。”三姑姑说着，泪却不自主地淌，那婆见三姑姑不愿去，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话，一转却见颜淮已经回到院中：“谨玉少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如今的颜衿却正如所说的那般，一动不动，就只有那呼还能证明人暂时活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据小丫鬟说大夫来瞧过，姨娘只是一时受不得刺激，略略休息好了便能醒来，其他人都去颜衿那边，这边只留了她们几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提，顾姨娘顿时想起来之前见到的那一幕，微微一晃，差一又要昏过去，但好在她连忙稳住了神，随即又想起颜衿，连忙抓着小丫鬟问：“小呢？锦娘怎么样了。”

法，低声唤了几句“锦娘”不得回应，饶是三姑姑这样的女，也不由得鼻酸胀落泪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颜淮这才快步走到床边，此时木檀他们正端着熬好的定神药，颜衿被扶起靠着奉玉，她此时半反应都无，上汗凉了又起，衣裳湿得都换了几回。

        顾姨娘醒来时已经是丑时，她吓晕后被众人送回屋里休息，家里乱成一团，于是只见到平日里伺候的几个小丫鬟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完转交代了几句，便跟着之前的婆快步离开了屋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门外走来一个婆，说是三姑知颜衿的事，一时气急攻心，如今刚醒来便要闹着来见锦娘，三房大娘实在劝不过，想请三儿去劝一劝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木檀为难之时，颜淮伸手接过她手中药碗，里面的药汁乌黑粘稠，若是换作平日的颜衿，大概一闻到味便苦得扭紧了眉，犹豫半天才不不愿地喝完，最后还得了许久的蜜饯这才缓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前试着喂了几，刚便顺着嘴角，即使用了喂药的，却又不敢太深怕伤了咽，可浅了便还是喂不去，白白浪费了大半碗不见，急得奉玉不住抹泪，又不敢声引得他人伤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姑姑。”颜淮缓步走屋里，他唤了一声三姑姑，“三姑那边，你去回个话也花不了多久，我在这儿守着锦娘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将颜衿紧紧抱在怀里，颜淮垂着，学着平日里唤她起床的语气叫了几声“锦娘”，见她依旧没有任何回应，颜淮顿时觉得浑仿佛千刀万剐一般的疼痛，一声实在无法抑制的呜咽，整个人微微蜷缩将埋在颜衿颈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谨玉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颜淮坐在床边，伸手落在颜衿脸颊，刚用帕了汗，那气不多时便尽数散去，手冰凉一片。

        咬咬牙，三姑姑这才了决定：“你要守着也行，可我却也不放心，我去回了三姑就回来，到时候就算你要守，也给我先去侧屋休息好再说，坏了，谁替你来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