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分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 只知那颗沉寂如死的心，正因为那带着恶劣意味的碰，而疯狂地，不受控制地悸动，绞痛，却又沉溺其中，无可救药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本黑日记，提醒着他那早已暴无遗，任人宰割的真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六、

        夜，深沉如墨。

        白天在书房里的一切，此刻又在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，她指尖的微凉，她话语里的笑意，她上那缕清冷的香气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瑞知秋闭上，试图用呼法平复心。他是武，是影，不该有这些多余的绪。那些觉是毒药，会腐蚀他的判断力，会让他变得迟钝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将保养好的手枪重新组装，机件咬合的清脆声响让他到一丝心安。然后，他躺回床上，迫自己浅眠。他必须保持警惕，即便在睡梦中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，今夜的梦境，却不受他所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再是站在那间冰冷的房间里，而是置于一片无垠的黑暗中，但那黑暗并不让他恐惧，反而带着熟悉的香气。是她的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束光毫无征兆地亮起，照亮了前方。

        陈芊芊就坐在那束光的中央。她似乎是在她的书房里，却又不是。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上铺满了星辰，她赤着脚，坐在桌沿，上穿着一件丝质的、月白的睡袍，长发如瀑般垂，一双小在空中轻轻晃，姿态慵懒得像一只餍足的猫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瑞知秋从未见过，不敢想象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知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在叫他。声音比白天时更，更糯，带着一丝梦境不真切的空灵，却又像带着钩，一勾着他的灵魂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不听使唤地向前走去，在那张如同星海般的书桌前，不受控制地单膝跪，这个姿势是源自灵魂深的臣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垂着，视线里只能看到她那双白皙的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抬起来。”她命令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艰难地，一寸寸地抬起，迎上了她的目光，她的睛在光束中亮得惊人，里面没有了白日的算计与清冷，只有戏谑的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从桌上来，赤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，一步步向他走来，丝质的睡袍随着她的动作，勾勒曼妙起伏的曲线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他面前蹲，视线与他平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今天，很不听话。”陈芊芊的手指轻轻在他的心，那里，他的心脏正在疯狂地擂动，仿佛要撞破膛。“这里，得好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瑞知秋想开，却发现自己失了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想什么？”她凑得更近了，温的气息拂在他的脸上，“想我夸你？还是想我……再碰碰你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，那意迅速蔓延至耳，再到脖颈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着他泛红的耳朵，满意地笑了。那笑声，比白天时更加恶劣，也更加……勾魂夺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手，顺着他的颌线，缓缓向上，抚过他紧绷的脸颊，最后，停留在他的耳垂上，轻轻的，暧昧的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看，又红了。”她在他耳边低语，声音蛊惑，“就这么喜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瑞知秋再也承受不住，剧烈颤抖起来，咙里溢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，这声音让他到无边的羞耻，却又带来无边的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