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我在画刺青暗号的时候用过！”阿希莉帕睛发亮，完全沉浸在炭笔划过纸张带来的犷中。她尝试画库坦的山林，画奔跑的鹿，画展翅的猫鹰卡姆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！超级好吃！谢谢百合夫人！”明用力，笑容灿烂。但随即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，小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，黑似的睛里闪过一丝犹豫和渴望。他看了看吧台方向妈妈的影，确定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，才凑近百合，小手拢在嘴边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，小声说：

        她想起和室里尾形那冰冷的、完全忽视明的神；想起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如同探照灯般只聚焦在阿希莉帕上；想起他那些“恰到好”的礼和“解决”问题背后可能隐藏的动机……明的话，为这一切提供了一个残酷而清晰的注脚――在尾形病态的世界里，阿希莉帕是唯一的光源，而明，只是光源旁边一个碍的、分散注意力的影，甚至……是刺激他占有和毁灭的导火索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我很想要父亲看见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君……”      她斟酌着词句，无法说真相，只能给予最苍白的安，“父亲……父亲他可能只是……太忙了，或者……不太懂得怎么表达。明君这么棒，父亲心里……一定是知的。”      她知这谎言多么无力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希莉帕看着尾形专注的侧脸，再看看旁边低着、浑散发着失落气息的儿，心中充满了无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。她只能顺着尾形的话回答：“是守护夜晚的猫鹰卡姆伊（Kamuy）……”      同时，她伸手，轻轻搂住了明单薄的肩膀，无声地给予安。她依旧相信，尾形是孩的，只是他不懂得如何表达，或者……他表达的方式，就是如此严苛而沉默。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耐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百合夫人……我……我有一个秘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百合微微俯，温柔地看着他：“哦？什么秘密？可以告诉阿姨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明似懂非懂地，但底的失落并未完全散去。他低，用小叉戳着糕上的草莓，不再说话。

存在。“你刻的是什么？”      他拿起阿希莉帕未完成的一只猫鹰木坯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刀痕，神专注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……我发现……如果妈妈也在的时候……父亲……父亲就好像……看不见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趁着阿希莉帕起去吧台询问新炉的可颂时，百合拿起餐巾，温柔地帮明掉脸颊上的油，笑着问：“糕好吃吗，明君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，长长的睫垂来，遮住了底的失落，

        百合拿着餐巾的手猛地顿住了！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，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。明这句充满童真却又直指心的观察，像一冰冷的闪电，瞬间劈开了她心中某些模糊的疑团！孩最纯净的直觉，往往能穿透成人心编织的迷雾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几个月前，一个光明媚的午。百合邀请阿希莉帕到她的正妻宅邸新布置的画室，尝试学习西洋油画。百合穿着致的罩衫，姿态优雅地调着颜。而阿希莉帕，显然对油画繁复的技法不太适应，她很快放弃了调板和画笔，兴致地抓起了一支炭笔和一大张糙的素描纸。

        百合坐在西铺舒适的沙发椅里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的茶杯。明那句“如果妈妈也在的时候，父亲就好像看不见我了”如同投心湖的巨石，激起的涟漪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溯过往，试图寻找印证。一个被阳光、颜料和短暂笑填满的午后片段，清晰地浮现来，带着后知后觉的寒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几天后，阳光明媚的午后。阿希莉帕带着明，和百合一起坐在一家新开的、充满异国风的西铺里。空气中弥漫着郁的咖啡香、烤面包的甜香和油的馥郁。明面前摆着一块缀着鲜红草莓的油糕，吃得小脸上沾满了油，睛幸福得眯成了。阿希莉帕和百合则喝着红茶，轻声聊着天。

        百合到一寒意从脊椎升起。她看着前这个天真无邪、渴望父的孩，再看看吧台边正和服务员说着什么、对此一无所知的阿希莉帕，心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惊、悲悯和一种深沉的、为这对母未来的担忧。她深一气，勉压翻腾的绪，努力维持着平静，轻轻拍了拍明的手背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：

        明的小手紧张地绞着桌布边缘，声音压得更低，带着孩气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：